紫竹答应道:“奴婢明白。”
子规子矩兄弟俩也给萧惜惜准备了礼物。
萧子规给她的是一只白玉九连环,九个玉环都是上等通透的白玉雕成,一眼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萧子矩送给萧惜惜的是一张尺来长的硬木小弓,弓角是象牙的,弓身上镶了一排猫眼宝石,璀璨夺目。
“妹妹,等过了年,天气暖和了,二哥哥带你去骑马射箭!”萧子矩兴冲冲地说。
萧惜惜也很喜欢这个长相俊美成天笑呵呵的二哥,于是高兴地点点头。
萧放没有当场给萧惜惜赏赐。他给了萧惜惜五千两白银,存在银号。只不过他觉得萧惜惜太单纯,若被人惦记上她的钱财,怕是于她不利。
所以,他只跟何玉漱说了数额,跟萧惜惜只说若要用钱,就到银号去取。
萧惜惜收礼收到手软。一旁的萧心蕊萧心萍都傻了眼。
萧心蕊的架子端不住了,萧心萍干张着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时至今日,她们总算明白,她们算哪门子国公府的小姐啊?
操劳了大半日,萧老夫人有些疲累,打算让众人散了。
陈氏这时突然说:“母亲,长兄长嫂,我近日遇上一件奇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一开口,何玉漱便猜到,她怕是没安好心。
何玉漱看了一眼萧放,萧放会意,道:“母亲累了,弟妹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吧。”
陈氏蹭地一下站起身,略稳了稳神,意味深长地笑道:“我遇到的这件奇事,事关咱们国公府的声誉,也关乎长兄的声誉,我怕今日不说,日后……”
“行了,”萧老夫人打断她,“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陈氏得了萧老夫人许可,喜形于色:“是,那媳妇就不避讳了。”
她冲自己身后的婆子摆摆手,那婆子转身出去,片刻之后,领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青布衣衫,生得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不知是在外面冻得还是吓得,他进来之后一直瑟瑟发抖。
婆子领他进来之后,便回到陈氏身后。
陈氏大声道:“庞二,你看看这屋里,可有你从扬州来京城,要寻的亲人?”
她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何玉漱和萧惜惜。
大家都知道,她们是从扬州来的。
何玉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她已经猜到,陈氏这是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了。
庞二一直低着头发抖,不敢抬头。
陈氏不耐烦了,吼道:“你倒是抬头看啊!”
庞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高喊道:“大人,小人冤枉啊,都是陈夫人逼小人的,是陈夫人教小人那么说的……”
陈氏眉毛眼睛都立了起来,气急败坏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我……让你说什么了……你快滚出去吧……”
她指着身后的婆子:“快把他拉出去。”
“等等!”萧放脸色阴沉地说。
那婆子吓得没敢动。
萧放看向跪在地上的庞二:“庞二是吧,你说清楚,今日谁让你进府里来的,让你来干什么。”
“长兄,这人……这人……是个地痞无赖,你别听他说话了,快把他赶……”陈氏慌乱地说。
萧放的目光冷冷地射过去。陈氏一哆嗦,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庞二,说!”萧放道。他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语气不怒自威。
庞二抖作一团:“回……回大人的话,小人老家是扬州的,年前为了逃债,来到京城,到了京城后,又欠了一屁股赌债。为了还赌债,小人跟陈夫人借了高利贷……”
“你闭嘴!”陈氏喝道。
她转身看向萧老夫人和萧放,眼神像疯癫了似的:“母亲,兄长,我没有放高利贷,你们别听他瞎说。”
萧放没理会她,对庞二说:“庞二,继续说!”
“是,是,那个小人……小人还不起陈夫人的钱,陈夫人说她家里就是衙门,要送我进衙门治罪。后来陈夫人得知小人从扬州来,就说能免了小人的利息,条件是让小人今日来府里,说跟府里的一位何夫人是扬州的老相好,还跟何夫人生了一个闺女……”
“放肆!”萧放一拍桌子,一声巨响,黄花梨木的桌案裂出缝隙,案上的茶盏震得粉碎。
国公府的人,从上到下,很久没看到萧放这样震怒了。一时间,偌大的厅堂鸦雀无声。
萧放铁拳紧握,如果不是因为陈氏是一介女流,他当场就想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