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洛斯指出那两片区域中最可疑的几处地方:“我会和你的……好朋友去查看。”
苏维闻言看他。
伊塔洛斯手掌放在郁封肩上:“至于你,亲爱的,有人主动来找你了。”
说着,他就示意苏维跟他离开:“我们晚些时候见。”
两人往外走去,郁封留在原地,不动声色慢慢走了几步。
身后某个柱子后突然蹿出一名愚者,他面无表情,脸色青白。不过与他令人担忧的健康状态相反的是他敏捷的动作。
他举着刀刃,眨眼间便近了身。
郁封听到脚步后转身伸手牵制他手中刀刃,反身手肘狠狠击中颈椎。只一招愚者便悄无声息倒下。
这里的人对杀人这种事没有认知,就算给了强大的力量,破绽也多得如同筛子。
不过那一刻袭来的除了愚者还有另一道力量。
角度极其刁钻,藏在愚者身后,倘若他不能避开,那就会穿过愚者的身体命中他的躯干。而现在愚者被他极其快地解决了,所以那力量穿过了倒下之人的心脏。
郁封看见愚者后背的伤口,立即判断出幕后之人所在的大致方位。
仅仅在瞬息之间,他就做出反应。
伸手对准空间某一处,骤然出现爆裂之声。二楼那方位的玻璃如水花般‘砰’的飞溅,露出藏匿其后的身影。
法瑞尔撇了撇嘴,随即又笑起来,往侧方跑去。玻璃与坚固的墙体也在他的动作时连续破裂,清脆的,浑浊的响声交替着,很快,视野中不剩几处完好。
“他在那里!”有几名洁者从黑色矩阵中出来,“站住,你们犯下了天大的过错,不要再逃了!”
郁封没管他们,他踩着力量具象化的晶体跃到缺口之后,果不其然在他出现的一刻就有东西破风而来。
无形的空间力量张开屏障,侧首一看,是哪些不太让人讨喜的丝线。它们接触到空间之后渐渐失去活性,黑色风洞随后将它们吞噬。
法瑞尔啧声,又有两个被他控制住的美者拿着武器袭来。
之前,那些人被父亲完全洗脑时他不能魅惑,现在他们能遇到更多觉醒后的,拥有自我意识的人,法瑞尔手中可用的士兵就多了。
不过这并不能为他拖延多少时间。
“你为什么就不能按照我想要的发展走呢?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一点损失,但是你看,会有更多的人受益。”法瑞尔真的很疑惑。他的语气中没有敌人对敌人你死我活的杀心与憎恨,他只是生气,并且——
“你死掉就好了,在夜啼鸟庄园里。”
希望他死掉的想法不是虚假。
郁封三两下解决了美者,追逐在法瑞尔身后。
玻璃一路破碎,让他藏无可藏。而空间力量出现在法瑞尔奔逃的方向,郁封没想在这时候要他的命,只要他撞上去免不了吃些苦头。不过法瑞尔以惊人的反应力竟然这么跟他过了几招。
“你浪费了我太多心力,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向着你!”他咬碎了什么,力量裹挟着玻璃碎片,一瞬间无序地向郁封而去。
那些碎片竟然穿过了他用来防止意外的屏障,好在郁封反应足够快,几个动作令大部分碎片撞击到墙上,只有零散几个割破了他的衣袍与皮肤。
法瑞尔不满地啧声。
他在黑山羊的组织里听过太多。从夜啼鸟庄园分别之后,他看中了黑山羊,于是加入,跟随他们一起进入世界。没几次之后他遇到了齐旻,一拍即合,他被推荐进入开荒队,得到了进高难世界的机会。可是,在世界的危机时,在他们庆功或是得到什么好道具与力量时,那些人总在关键时谈起某人。
大多数是种怀念,希望他在场,希望他与他们一同分享喜悦。
可他明明都不在,谈起他又有什么作用呢?
成员偶尔会变动,因为他们回不来。可是他所参与的每一次世界,他所提出的每一次建议,他单独执行的每一次任务,都没有伤亡,也没有失败。
所以,他不明白。
明明这个人已经不会再回黑山羊,他把他换给苏维,可苏维却什么都没做,甚至希望他离开。
脑子有病吗?
法瑞尔皱眉。
郁封本来不想回答他:“你想知道为什么?”
他很认真的问了一句:“齐旻死了你知道么?”
“所以呢?跟他有什么关系?”法瑞尔看着他死的。
“他不是你的朋友。”郁封说,“难道你没有过朋友?”
“一直以来我对于开拓者格外容忍,只要不是侵犯我的利益,他们在任务中怎么争夺都与我无关。”
但是,法瑞尔早想过杀他,不止一次。
街道中大多是同一种景色,但它们在之前肯定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