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声音听不出任何温度:“江大奶奶把人寻来一看,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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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还在内城外头等消息。
大风欲起,把飞絮吹得遍地都是,江书捂着嘴咳嗽几声,又见着众人恭喜江璟琛的样子,那位天子恐是安排了个好差事?连那江璟琛他身上的那绿袍官服都看得顺眼起来。
等到了江书跟前,他直接开了口:“已经在外头备好酒席,还请各位赏脸。”
江璟琛的眼睫上还沾着一片白,改了口:“兄长倒也是不用这么着急,等过几日,茶馆打扫好了再请各位一叙。”
那破茶馆还要开啊?为了这事,江大奶奶已经训过一顿江书了。
“这么说是好事要庆祝了?江居正,你给句话啊!”江书自己琢磨,请人去茶馆喝茶,那的确是能留在京城了?江阁老到底还是松了口。
其中一位总跟在三皇子后边跑的绯袍官员,没大好气的道:“天津卫这个地方水深,江大人,可得仔细些。”
“天津卫?”
“是啊!江大人可是被陛下钦点的天津卫总督。”
江璟琛接了江书递过来的油纸伞,推上去,伞面打开,他也不愿再此处多留,清淡的说了一声:“多谢提点。”
得了!还以为办了福州的差事能得个好的官衔,等了半天的谜底,就这……江书拉了他的衣袖问,“不对啊!天津卫那地方先前是咸安宫那位打理的,真要派你过去?”
两人没有坐马车,一前一后走着。
高墙悉数的远去。
内城之外,便是市井的烟火气。
“罢了。罢了,天津卫至少离京城近些。”江书见着这人不着急回去,咳嗽一声:“难得今日天气好,兄长我就多陪着你走走路罢。”
江璟琛侧眸看过去:“兄长心情好?”
“嗯,你好歹是升官了,我心情自然是好的。”
现在心情好,不意味着能好上一整天。江璟琛又软着声音,问人:“杨柳巷子的人,你藏好了吧?”
江书摸不着头脑:“还不是你闯的祸,我帮你兜着,才暂时安置在杨柳巷子。那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一次都没有去过。”
江璟琛是个不太爱笑的,抿着唇,处处都透着端倪,“没什么,就是提个醒,”
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个什么啊!江书指着他,警惕的看着对方:“你别给我找麻烦啊!一个褚玲珑够我头疼的,今晚我就让人连夜把那李姑娘送回台州府去。”
江璟成淡淡的应了一声:“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等公主问起来,会替兄长解释清楚。”
江书:“关她什么事……你不是喜欢褚玲珑么,别打公主的主意!”
江璟成垂着手,无奈的说:“兄长也知道女人生气起来不好哄,我那也是没了法子。”
这人铁定是没安什么好心的就要把人当抢使了。
江书道:“褚玲珑心情不好,那是你造的孽!别以为,我什么事都能替你挡着!”
说完,他人有立马是退后了一步。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见着公主气势汹汹的,抬起手,给了江书一个巴掌:“江书!你到底外面有多少女人,是我不知道的!”
一行人在路上看个目瞪口呆。
江府这是要出大事了!
褚玲珑站着边上,叫着李碧在跟前哭的梨花带雨:“民女自知身份配不上江公子,做个奴婢也是愿意的!”
江大奶奶把桌子一拍:“空口白牙的就胡说是吧,书哥儿,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碧往周遭一看,指着褚玲珑喊道:“这位罗府少奶奶最清楚了!”
她眼底里藏着一丝笑,轻声道:“男女之事本就说不清楚,就好比我和江公子清清白白的做生意,也被人议论纷纷。更何况,李姑娘能为江公子一路从台州府乞讨到京城来了。”
江大奶奶疑惑:“这么说,你和书哥儿没半点情分了?”
那这临哥儿,也不是江书的骨肉了,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可对。
“江大奶奶明鉴,茶馆从来都是做卖茶生意,不卖笑的。”
说这番话的时候,褚玲珑的气息很稳。
江书一回到府上,就被人请进了祠堂罚跪一整夜。江大奶奶见了江璟琛的时候,才堪堪挤出一个笑来:“近些日子,不能让书哥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