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观音堂,姜怡妃再回眸看了眼青瓷香炉上的图案。
树根向左膨胀。
心理学上说这样画的人可能有压抑感。
姜怡妃感慨着幸好刚才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目光落在殿外。
男人硬挺的背影走进灰蒙蒙的阴天。
下山时,遇细雨,不大,但泥土湿滑,有安全风险。
他们钻进小山洞避雨。
水滴淅淅沥沥滑下来,像透明的珠帘,外面正在进行一场大自然的洗礼。
冲锋衣防水,宋聿诚脱下来盖在她的头上。
他只剩一件白色短袖,抓着领子透风,衣摆沾了水,贴在腹部,隐隐勾勒出最下面的两块腹肌轮廓,小腹平坦,紧致结实。
宋聿诚眼睛懒散地侧来,对上她偷看的视线。
四目静静互相审视。
姜怡妃没闪,躲开只会表现出胆虚。
雨声渐大。
“第一晚你在上面没磨够?”山洞里,男人低沉吟味的声音晃荡开来。
姜怡妃瞠了瞠眼,热气仿佛从脚底爬上来,烘烤着神经。
她下意识并腿,望着外面的景色,不想让他太得意。
“我突然发现,爬山是一项不错的运动,爬完也挺高兴的。”姜怡妃鼻音轻哼,“也不一定要去麻烦你。”
宋聿诚凝睇她的侧颜,袖管宽大的两条手臂抱在胸前,稍稍昂着下巴,看似清冷实则傲娇。
听到身侧的男人搓着手臂,忽哑声说:“有点冷。”
山上的温度降得快,一下雨更凉了。
姜怡妃闻言,神情略着急,怕他冻着,马上拉开拉链转过去:“你穿上......唔。”
娇媚的音调消失,掉进他的陷阱。
一个漫长的吻,由浅到重,混在雨声中,直到她喘不过气,像对方才那话的抗-议。
鼻尖青草泥土的混合芳香全然被他替代,霸道肆意的白兰地木质香卷土重来,渲染她整个大脑。
“你再好好对比。”宋聿诚收住嘴,亲昵温存地问她,“哪个快乐多点。”
手钻进外套里,温热的手一把扶住她柔弱的腰肢,带进怀里。
姜怡妃不自觉勾住他的脖颈,瞳孔如水帘,照得眸底朦胧:“佛祖脚下你敢造次?”
宋聿诚笑了声,意味深长地望着妩媚粉唇:“我努力佛了十年,前功尽弃。”
“那是你定力不足,宋老师。”姜怡妃用几根弯曲的指背,拂过他的耳垂和下颌线,如同勾绘着心爱人的画像,一笔一画夹杂着感情,语调暧昧不堪,“我再训练训练你?”
说完,他的脸倾下来,姜怡妃嘴角带笑,故意偏头仰腰躲开,手无意识地往地上撑。
他的吻落在细腻的脖颈,沿着动脉,嘴唇缠磨着向上。
就在这时,姜怡妃在背后的小草堆里抓住了又硬又凉的东西。
掌心被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触电似的,她惊叫一声,蹿进宋聿诚怀里。
“虫子!我被咬了!”
宋聿诚抓住她的手腕查看,皱眉。
白皙柔软的掌心很干净,也就指尖蹭了点土。
得到一个戏谑的眼神,她意识到自己小题大做,姜怡妃收回手,转身调整坐姿,朝着杂草堆,伸腿,小心地踢了下。
踢出只带锁的木盒。
宋聿诚看着眼熟,掏出手机对应了藏宝游戏的照片,眉眼上挑,拍拍姜怡妃的头顶:“今天早上应该带你去买张彩票。”
若按要求,他们需要在山上多绕几个点才能找到宝箱,这次算是意外。
姜怡妃迫不及待地把在庙里字画中推出的密码输进去。
“咔嚓”声,锁开了,里面放着许多纪念品。
姜怡妃扭头:“你要哪一个?”
他们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山洞顶上漏了水珠掉在她头发鬓角,她眯了眯眼,抬眸望着他,发丝潮湿,柳眉皓齿。
清水出芙蓉,像古诗中被吟诵千年的美人。
宋聿诚帮她擦去鬓角的水,托住她半张脸,柔情在俊逸的眉间漫开:“这个。”
山涧水花如丝线般溅进她的眼睛,姜怡妃下意识闭眼。
伸出舌尖与他交缠,伴随着雨滴的节奏。
今日温情带着清凉的雨。
如梦似幻,不知心跳真假,但都不重要了。
离开时,姜怡妃偷偷将飞燕草发圈放进了宝箱,把它永远埋藏在深山里。
此刻,她无比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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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在车上各自换好干净的衣服,他们去附近镇上吃饭逛街。
由于阴雨天,街上的散客不多。
误入一家手工艺品店,是做DIY陶瓷的。
展示柜前,姜怡妃拿起一个做工粗糙的小花瓶,似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