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已经离我很遥远的生活,想它作甚。我慢吞吞地挪到大理石桌边,那夜他带的那束玫瑰花还缠着串串灯,就那样被丢在台子上,该是两天没沾水,连花瓣带枝叶都有些枯萎的痕迹,捆作一扎,可怜巴巴地控诉着不被呵护的委屈。
……我突然觉得那束花委实可怜,左看右看,寻得个花瓶,于是接了些水,想把花都插起来。
作者有话说:
话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真的。前几天我写一个作业写得生不如死,一晚上都在梦里念叨:拿到数据先做正态分布检验,正态分布用参数T检,非正态用非参,方差齐性……方差齐性是干嘛的?然后一晚上都因为不知道这个方差齐性到底用在哪一步,而惊醒很多次,每次惊醒翻个身就又睡着,然后继续纠结
早上起来可把自己给恶心坏了
第116章
18.
说起来,我也并非没有暗戳戳地试探过Mr.D——当然,算试探,算撩骚,算漫漫长夜中无聊的消遣,还是算两个单恋的人抱团慰藉,我也说不清楚。
我:我的朋友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说深夜不要跟人聊感情,不要聊太多私人话题,聊多了容易上头,容易沦陷。
Mr.D:?你对我上头了?
我:那没有。
Mr.D:真的没有吗?一点都没有吗?
我:你希望我有吗?
Mr.D:那肯定的啊,虽然大家各有各喜欢的人,但都聊了这么久了,你就这么直接说对我一点上头的意思都没有,搁谁都会觉得很没有面子好不好!
我:……这话说的,要丢面子也是双向丢面子,除非你对我上头了。
Mr.D:那你要对我态度好一点,我就上头一个给你看。
当时我还暗笑这家伙真是个小屁孩,油嘴滑舌的,拿他没办法。
Mr.D:话讲,你就没想过跟我见面吗?
我:没想过。
我:我告诉了你这么多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见面,见面也是为了杀人灭口。
Mr.D:哦呦,把你厉害的。你那小身板还想杀我灭口。
我:我小身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小身板了?
Mr.D:猜的啊。你头像那只手看上去就很秀气,不像是那种五大三粗的熊男。
Mr.D:我跟你说过吧,我喜欢的人手也很好看,他写字也很好看,我很喜欢他写字的样子,也很喜欢手好看的男人。
Mr.D:诶你知道吗,两臂伸展,大概就是身高的高度;大拇指和中指抻直,大概就是那里的长度。
我:……您的知识可真丰富啊。
Mr.D:好想跟我喜欢的人比一比手大小啊。
我:……
我:你不是很自信自己比他……额,手大吗?
我:我有一个疑问啊,一种直觉。
我:你,是不是一直还是个口嗨派,从来没实践过?
Mr.D:是啊,但是我理论经验丰富啊!怎样(理直气壮)
我:不怎样不怎样,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话题谈到这儿,可能有些尴尬,我俩就突然都不说话了。但这显然只是我以为而已,这家伙的厚脸皮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过了一会儿又敲字过来。
Mr.D:你有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很想很想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吗?想到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想到很空虚,很难过。
我:有啊。
Mr.D:那怎么办呢?
我:就跟你闲扯一会儿,熬过去啊。
Mr.D:……
Mr.D:你会不会觉得,想念一个人,想到很空虚很难过,然后想着他自己解决,是个很可怜又很变态的事?
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可怜吗?变态吗?恶心吗?但谁还没有个求而不得、又卑微又可怜,又自我厌弃的时候呢?谁还没有内心晦暗又扭曲的一角呢?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说,我理解,但是这种事吧,我还是读书那会儿有过,工作之后好像就没有过了。
Mr.D:?!什么意思?你工作压力大到这个程度吗?
我:不是!你在想什么啊!
或许是因为太笃定跟他不可能,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之于我的意义,掺杂了太多东西,陈春和,以前,他是我求生时抓住的浮木,我是依他而生的藤萝,但当我成长起来后,他反而变得遥远了,他在我心里逐渐成了一个符号,一种象征,只能捧着,瞻仰着,却再难让我在夜晚生出肌肤相亲的欲念。
他是被我奉上神坛,从此不能亵渎的存在,但没有他,没有这个念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自处。
Mr.D听完我的回答后,久久没回复。隔着屏幕,我都觉得他现在一定瞠目结舌。
半晌他才敲回来:你确定这是对待喜欢的人的态度?我觉得自己就很变态了,你比我变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