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完没了,作弄她一回比一回更难以启齿,虞望枝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发烫,忍不住又往水中藏了藏。
能当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出来给土匪过日子呢?没名没分朝不保夕,稀里糊涂的便没了身子,以后说不准还会稀里糊涂的没命。
虞望枝记得,他们村里以前也出过跟土匪的女人,是个过的颇为不好的寡妇,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便跟山中的土匪好了,那土匪偶尔来山里走一趟,来一趟,便留下点银子,后来,那土匪的仇家来了,把那寡妇抓出村里去了,连村正都不敢管,再后来直接尸骨无存,人都没回来。
想起这些事,虞望枝便觉得戚戚然,她只想安安稳稳过她的日子,可偏生这死土匪是个不撒嘴的狼,她甩不脱他。
瞧见虞望枝缩在水里,垂着小脑袋不说话,廖映山只当她是冷,又加了一瓢热水。
热水入桶,桶中升腾起袅袅氤氲烟气,将虞望枝的皮肤都蒸烧的粉红,像是颗小桃子,廖映山瞧着瞧着,眼眸就发热。
他也想进去。
洗不洗不重要,就是想进去,抱着小姑娘软乎乎的身子亲一亲。
而就在下一刻,门外响起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将虞望枝惊的都打了个颤。
好似有人跳墙过来了。
“别慌。”廖映山面上那点情动刹那间便散了,他给虞望枝又添了两勺热水,然后才出房门去。
虞望枝听见院里的人声若洪钟般,开口便道:“追今江连载文,加企鹅君羊以污儿二期无儿把以老大!东西找到了,果然在黑水寨那头呢,咱们过去抢回来,只要半个月——”
他这话刚说到这里,便突然没了声息。
虞望枝缩在水里,心想,应该是廖映山给他打了手势,告知他屋内有旁人,那人才突然压低了声量。
这样说来,这处地方应当是廖映山与那人常见面的窝点,那人一直以为屋内没人的。
得益于柳玉娇、廖映山和林鹤吟这仨人之前教理过她不少事,她现在的脑子转一转,还算是个聪明人,听见了只言片语,也能猜出来这人找廖映山是想干什么。
廖映山在找一批东西,但是这一批东西在黑水寨里,他们要去抢的话,前后需要半个月。
至于剩下的虞望枝便没听见了,她也不是什么耳聪目明之辈,那人声量一压下来,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水都有些凉了,廖映山才从门外走进来。
虞望枝果真还老老实实的待在水里。
外面冷,她出去了冷,虽然好奇他们俩在说什么,但是她觉得她那点本事应该也头听不到廖映山的墙角,而且肯定会被发现,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出去,只歪着脑袋,把软绵绵的脸蛋垫在桶木上枕靠着。
她的脸上被挤出来一小坨可爱的软肉,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雪白的肌理上,廖映山进门时,她嘟着脸哼他:“水凉啦。”
廖映山就受不了她这幅蛮蛮娇娇的劲儿,她哼一声,他血都往小腹冲,恨不得把她摁怀里好好疼上一番,现下听见她说水凉了,便快步过来,将剩下还温热的水都冲倒到她头上去,将皂角冲洗干净,然后以锦帕绞发,将发丝里的水绞干后,用大棉巾将她抱起来,塞进了被窝里。
她头发还潮湿着,冬日间这般是不能入睡的,廖映山便找来了棉巾,将她的发丝平铺在滚热的炕间,替她一下又一下的捋过发丝。
漠北的火炕一烧起来,都烫的人皮疼,中间要隔着编织好的草席皮席,不隔着一层被褥是睡不得的。
虞望枝绸缎一样的头发铺满了火炕,很快便被烤干,这时候天儿也快大亮了,她人也困极了,往被子里一钻,呼呼的睡过去了。
她睡着了之后,廖映山才转而又去和外面的人谈话。
外面的手下生了一张憨厚老实的脸,蹲在门口,跟头熊一样壮硕,他身上还穿着熊皮,看起来圆滚滚的,廖映山瞧了他一眼,才道:“低声说。”
那头熊人便道:“老大,属下刚查到东西的去向,有一些贡品已经开始销赃了,我们再不动手就晚了。”
半岁前,也就是元嘉七年夏,漠北生了一场大事。
漠北游牧民族上贡了一批贡品,途径神山二十四峰的时候,被这里的土匪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