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女人说话了。
“ʝʂց阿芜,是我。”一道温和柔软的女声,“听说你又被罚,我买通了侍卫特来给你送药。”
听这意思他俩真是一对啊,原主怎么净干这种坏人婚姻的事。
姽婳屏息,心想要不就趁这次机会抓奸,把亓官芜赶出去。
“你这脾气,有什么不能和陛下好好说道说道,非要惹怒她,明明到最后都是你吃苦头。”
殿内没了声音,这女子也再劝,把药放在门口,“我先走了,你记得上药。”
这……就走了,不再发生点啥?
刚刚惜字如金的亓官芜突然开口你,“陛下还要趴在屋顶上听多久?”
发现她了?不可能,虽然妖力被封,可她的武力值还在,不至于这么简单就被亓官芜发现。
姽婳不信,决定偷偷摸摸就此走人。
当她小心翼翼地从房顶上下来,和打开门等着她的亓官芜四目相对。显然他对于今天姽婳的反常也发现了端倪和不对劲。
尴尬,令人窒息的尴尬。
姽婳:“今天天气挺好。”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正好一团乌云挡住了月亮。树影又郁郁葱葱遮住部分宫墙,只有阴郁,没有天气好这一说。
亓官芜冷哼一声,穿着一身简单的中衣抱臂靠着门框,眼神冷淡。
“太冷你不用送了,既然你看起来挺健康,我就先走了。”慌乱中,姽婳胡扯了一个理由,转身就走。
事情本该结束在这一刻,本该结束的。
但不知道亓官芜发了什么疯,听到姽婳要走,也不抱臂装酷,双手垂下故意惹毛姽婳:“我还不知道,陛下竟然有趴墙头的爱好。”
姽婳站在原地,她还没说亓官芜给原主戴绿帽子,他反倒说起她。
她转过身,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你还说我,要不是你红杏出墙……孤至于这样?”
隔着夜色,姽婳没有看到在她说起红杏出墙四个字时,亓官芜的眉头微不可查地动了动。那女子明明是他家姐,她竟认不出?
他审视姽婳,想从中看到一丝可能。
他为什么不说话?不对啊,她是这个国家的女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为什么要对着这家伙心虚?
姽婳不信邪,自顾自走进亓官芜,“这皇宫是孤的,孤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有意见?”
亓官芜不说话,眼神里依旧带着狐疑。
只是离得太近,说是死敌吧。死敌又不会像他们这样暧昧,说是情人,又不会像他们这样擦出恨意的火花。
突然间,亓官芜先一步靠近姽婳,把她反手抱在怀里,撩起她的长发。
他在姽婳的脖子上看到了和原主一模一样的红痣。
亓官芜失笑,眼神逐渐冷冽,是啊,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不认识家姐兴许是因为夜色太黑。
所以这个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招来迷惑他?
亓官芜对此感到恶心。
他厌倦丢开手,眉眼间都是疲倦。
冥冥中,亓官芜有种感觉,他来这个世界一直在找一个人。
心迷失在这个世界,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安定下来。
可是那个人的容貌、性别、长相、年龄等信息他一概不知,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寻寻觅觅。
他见过无数种风景,也见过很多人,但都不是他想找的。
眼下还被困在深宫里。
他突然放手,姽婳差点被亓官芜摔地上。
因为惯性她往前冲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步伐,她转身质问亓官芜:“你是不是有病?”
还想继续骂,又被怀里的动静打断。
她的袖子里掉出一瓶药,咕噜噜滚在地上。
姽婳没什么好气:“我来就是为了看看你死没死,眼下看见你没死,我非常失望。”
亓官芜看到药瓶,眼神连变都没有变,甚至眼底的寒意还深了几分,要是他愿意,都能戳死亓官芜:“不送。”
只是送一瓶药并不能让他动容。
“好。”姽婳转身就走,她真的是太闲才会担心亓官芜有没有事。
刚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异响。
姽婳以为是亓官芜想偷袭她,拔下簪子准备和他硬碰硬,却看见亓官芜倒在地上。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好了,等下她又要被亓官芜冷眼赶走了。
太医已经来过,给亓官芜上了药拟了方子。姽婳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太医好像都习惯了,熟练地做完一切就走,这效率让姽婳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