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两个字被沈听肆咬的格外的重,让盛子昂莫名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他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谓。
盛父眉头微锁,“没事,让他跪着去,刚好可以好好的醒醒那个满是浆糊的脑子,一天到晚的光想着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冉冉才没有不守妇道!”盛子昂听到盛父说自己的心上人,一下子就忍不住了,“那只是正常的社交,冉冉是自由的,她想做什么事她的事,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逆子!”盛父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你听听说的什么话!”
盛母也在一旁帮腔,“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街上乱逛,甚至还和男人有说有笑的去饭店吃饭,这不是不守妇道是什么?”
她好似会变戏法一样,在提到阮泠冉的时候还一脸怒气,可转眼间又没开玩笑了起来,“还是云禾这样的姑娘好,知道顾家,安分守己,不像某些人……”
盛母拖长了尾音,语末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说了我不娶!”盛子昂忽然努了,猛地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跪的太久双腿发软,整个人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他红着一双眸子,里面的怒火几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给灼烧殆尽, “来之前你们明明答应过我,就是来退亲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他单手指着傅云禾,厌恶之色溢于言表,“你们要是觉得她好,那就让我爹把她娶了,我不介意多个小妈……”
“放肆!”不等盛子昂将话全部说完,盛父就冲过来一巴掌打在盛子昂的脸上,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你疯了不是?!”
盛母心疼儿子,可却也不敢去栏,只坐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沈听肆。
这话实在是有些侮辱人了,傅云禾即便拼命捂住了嘴巴,可依旧从手指缝里传出了几声细细的呜咽。
沈听肆冷笑了一声,“盛大少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吃了几年洋墨水,就有点找不着北了。”
盛父心中一惊,明白沈听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瞪了盛子昂一眼,让他不要再说话后,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几分讨好的笑,“子昂还小,不懂事,胡说八道的,我替他给贤侄赔个不是,贤侄可千万别介意。”
盛子昂人傻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展开。
明明他们盛家产业比傅家多的多,可他爹为什么要对沈听肆这么一个晚辈卑躬屈膝?
“爹……”盛子昂看不下去盛父这副态度,想要劝,却又被盛父吼了一声,“我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
沈听肆似笑非笑的看着盛父,说出来的话也是充满了嘲讽,“二十多岁的孩子还真是年纪小呢,云禾今年才不过十七岁。”
这话几乎是堵死了盛父,让他的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之前就说过了,”沈听肆看了一眼盛子昂,“君既无情我便休,盛大少有了心上人,又何必要继续耽误云禾,就算勉强结了亲,云禾嫁过去又怎会不受委屈?”
“退了便退了吧,”沈听肆轻轻拍了拍傅云禾的手臂以示鼓励,“我们云禾也不是非得在盛大公子这一棵树上吊死。”
傅云禾抬起那双微微泛红的眼,满带着不安,但在此刻,却被沈听肆给安抚了下来。
她眼底不受控制的凝起了一层水雾,嘴唇蠕动着,轻轻喊了一声,“哥哥……”
傅云禾悄悄攥着沈听肆的衣角,用无比依赖的目光看着这道清瘦,却又高大的背影,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从心底升起,顿时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盛父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些,如果自己有个女儿的话,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沈听肆所说的话,他也能够理解。
可一想到要断了和傅家的这门亲事,盛父就忍不住的有些忧心。
他总觉得,虽然现在的沈听肆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等他走出傅家的大门开始,肯定是要出手对付他们盛家的。
为了能够少出一点血,盛父决定主动出击。
“既然如此,”盛父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这婚事就退了吧。”
他将原本准备好的信物拿了出来,双手拿着放在了沈听肆面前的桌子上,态度那叫一个诚恳,“这是当年两家定亲时候的信物,现在物归原主。”
那是半枚打磨的十分精致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凤凰的图案,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