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碎冰冰:【哦对了,明天记得来我家,隔壁奶奶家儿子回来了,带了好大的烧烤炉!我们明天吃烤串!】
张大帅:【好耶!吃烤串耶!】
翌日,初芒是被渴醒的,嗓子似被砂石磨过,醉醒后知后觉的阵痛感晃得她发晕,冷静了一会儿,她才抬眼望向四周。
旁边的床铺被子里正睡着张佑安,他轻轻翻了个身,又打了个呼噜。地上还隆起一床被铺,叠成不规则的方块状,应该是陈令璟睡过后叠起来的。
左边床头柜上放着杯水,初芒抬手摸了下玻璃杯杯身,带点温热感,应该是前不久倒的。
“喝水吗?”陈令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噢,”初芒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拿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丝丝甜味润入口腔,像甘甜的泉水滋润干裂的土地,“谢谢。”
“加了点蜂蜜,醒酒的。”陈令璟醒的比较早,换好衣服就去洗漱了,准备来叫张佑安起床去买早点,又怕初芒在这个时间段醒来没水喝,烧了干净的水,给她又冲了杯蜂蜜水。
“啊,我昨天原来是喝醉了。”初芒喝着蜂蜜水,就觉得昨天喝完那么多桑酒蓼后觉得头又晕又沉,又是第一次醉酒没啥经验,还以为是昨晚空调吹多了。
陈令璟登时警铃大作,“你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这话问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初芒脑海里好像是有点片段记忆,但乱七八糟根本连不到一块去,最后只好摇头,“太乱了,记不清。”
陈令璟悬着的心,放了放。
“那个,我要不先回去?”初芒把空杯子拿在手上准备去洗了,ʝʂց又觉得自己现在头发乱糟糟的,实在不宜见人。
“旅馆里有一次性的牙刷牙杯,你要不先洗漱?”
“嗯,好。”
初芒去浴室后,陈令璟顺手把被铺叠起来,皱巴巴的被单被一点点抚平。
倏地,他看见枕头上,落了一根头发。
细细长长的,铺在白色的背景上,格外明显。
他顿了下神,伸手将它拈住。
头发弯垂着,带着很明显的个人特征,缠在他的手指上。
像是在亲吻他的指节。
黛色的屋檐上爬满了凌霄花,一簇一簇在微风中摇曳,夹竹桃的影子拓在灰白色墙面上,又蔓延到一只横空而挂的竹竿上,上面稀稀疏疏挂着几串葡萄干。
几只偷跑出笼子里的小鸡,正在地上啄点小石子吃,惹得本来还懒洋洋躺在门口的“歪歪”和“扭扭”,听到鸡鸣声下意识去探,又吠了几下示意小鸡回到笼子里,怕它们跑走。
躺在地上的小花猫团子,正在接受人类爱慕的抚摸,晒着太阳慵懒地抻了下身子,又闻到旁边一大团的烟熏味,略显嫌弃地将头扭过去。
烧烤炉就摆在庭院中间,下面的炉火烧得正旺,烟熏顺风涌向四处。
不大的地方,站满了人,张佑安裹着围裙,用刷子沾了点油,往烤串上刷,外焦里嫩的五花肉正冒着油滋滋的声音,他看到陈令璟归来的身影,从油熏里探出个头,冁然一笑,“买回来了,吃烤串怎么能不配啤酒呢?”
初芒跟在陈令璟后面,只堪堪提了个塑料袋,油烟味熏进鼻腔,呛得她直咳。
陈令璟将两篮可乐和啤酒摆在桌上,洗了手,捞了个小番茄放嘴里。几天不见的小宇欢脱地环住他的腿,陈令璟低头挠挠小宇的头发,问:“病好了?”
“嗯,好多了——”
“小宇!快快快,过来尝尝,刚烤好的!”张佑安拿着五花肉火急火燎跑过来,往小宇嘴里塞。
小宇囫囵吞枣往喉咙里挤,辣椒面呛进嗓子眼,他难受地面红耳赤,“呜呜呜,辣死了!”
张佑安一脸放心,“噢——”了一声又贱兮兮道:“那就说明烤熟了。”
他本就是跟着隔壁叔叔现学的,对肉的熟热色泽还分不清,好不容易烤了一串便兴冲冲跑来找实验小仓鼠。
“呜呜,我要喝水!”
张佑安捏了捏他的脸:“好好好,我们找水喝去。”
“吃烤串喽——”
一道吆喝声连接上下,屋内的人纷纷放在手上的事,挤过来吃烤串。
初芒没挤着人流,准备等下一轮烤串,便和李忆绵留在屋里看动漫。
动漫快播完了,李忆绵擤着鼻涕,泪眼汪汪,“呜呜,十二年的陪伴换来了十二秒的陪伴……我的阿银怎么就这么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