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掩饰不住内心的焦灼,虽按下了门铃却也抑制不了自己朝门内叫唤。
然而摁了几次门内都没有回应。
一瞬,他尝到鱼被架在火上烤的感受。
在难忍等待了几分钟之后,他又开始以手扣门,一声一声。
“阮云,开门。”
“阮云 ,在家吗?”
一阵动静,惊动的并非门内,而是邻居。
面善的女士推开了自家大门:“这位先生,阮云好像已经不住在这了。”
看见一个人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贺北屿急促折过身,向人询问:“您好,请问她今天回来了吗?”想了想,又补充句,“或者昨天,前天,回来过吗?”
邻居笑着摇摇头:“已经几个月不回来了,就算中途回家,开门应该是有动静的,我长期宅家,并没有听见对门有任何动静。”
贺北屿似有不甘,但无奈也只能礼节性点头:“好,那谢谢您。”
邻居:“不客气。”
对门合上后,贺北屿原思付有两分钟,最后他再次进电梯。
下行至一楼,他快速走至楼前,抬头往上扫视大楼的亮灯。
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唯独阮云那间黑灯瞎火一片。
他恍然,原地失神。
带着深深的落寞,他钻入了车里。
手扶方向盘,沉面思考对策。
五分钟后,车辆再次进入启动状态。
导航显示车主正驶往观山小区。
1栋2003门牌前,周一驰为他敞开大门。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诶,你脸怎么了。”他手抵住贺北屿胸膛,露出一丝关切。
未有开场白也未有作答,贺北屿直接开门见山:“兄弟,带我去见钟悦,可以吗?”
周一驰松开了手,示意他进屋:“不好意思,见不了。”
贺北屿表达疑惑:“为什么?”
周一驰脸一昂,桀骜:“分了。”
“分…”这句没说完,转而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周一驰懒懒散散朝一团混乱的客厅里走,“分手誓言还新鲜着呢,要不要念给你听听?”
贺北屿:“我没时间听,不管怎么样,你带我去见钟悦一面,要不然把她电话给我。”
周一驰一边掏烟盒,一边不紧不慢问道:“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的啊,先跟哥们说说。”
看向悠然自得的周一驰,贺北屿没按捺住内心燥意,一把揪住了他衣领:“你特么带不带老子去!”
周一驰被他一吓,拿香烟的手都抖了一抖:“诶诶,怎么还急眼了呢,发生什么事了兄弟。”
两分钟后,听完贺北屿陈述的周一驰——
“靠!她俩组团分手?”
*
钟悦的小公寓门前,周一驰贺北屿并排而站,足足吃了有十分钟的闭门羹。
然后,门终于被拉开一条缝隙,从内向外伸出一根手指:“贺北屿请进。”
门外一声艹。
是周一驰掌摁门上发泄。
贺北屿对着门缝礼貌道:“倒也不必,烦请问一下,阮云这几天有跟你联系吗?”
门内人说:“没有诶,怎么啦?”
默有两秒,尔后,贺北屿道:“她搬空东西,丢下几句话就走了,手机一直关机。”
门缝稍微扩大了点,露出正在敷面膜的一张小脸:“那你去她家找了吗?”
“去了,没人,邻居说房子几个月没人回来过了。”
钟悦睁大了眼:“不会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贺北屿摇头:“暂时不知道,不过按照她的留言来看,应该是没有危险。”
“留言?”这下钟悦完全拉开了门。
随之,周一驰一个单步跨入:“悦悦,别分手,我说对不起行么?”
“去去去,闪一边去,这说正事呢。”说完钟悦推开他,继续看向贺北屿,“那我现在打她电话看看,你先进来。”
贺北屿点头,应声而入。
周一驰步子迈得更快,进门就从背后拥住人:“宝贝,我错了。”
“滚呐。”面膜脸一把推开了他,去桌上拿手机。
语音提示关机,钟悦又打了一遍。
贺北屿在一旁能听见,当系统女音第四次以同样的话术播报时,他沉着气问了一声:“还有其他办法能找到她么?”
钟悦:“微信?”
周一驰:“切,都关机了在,怎么看微信。”
钟悦横过去一眼,随后对贺北屿说:“试试吧。”
轮番视频拨打后,她耸耸肩:“不接。”
周一驰啧的一声,手揽上兄弟的肩:“哥们别着急,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