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工作日记本合上,又打开一本许方书从前喜欢翻阅的书。书里的内容显然没有日记本里的信息多,大多都是许方书看书时候做的笔记。
许婠翻完书,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正要合上时,手却突然一顿。
她将书页合上,又捏着书本边角,快速翻了一遍。
不对……她明明记得,她第一次腿伤的时候余时年送她回家取换洗的衣服时,她还来过书房。当时她犹豫要不要把那张记录着覃安信息的纸带走。但最后,她并没有拿走,还把那张纸夹在了这本书里。
可以现在……那张纸不见了?
那个人,来过她的书房?还带走了那张纸?
许婠倏地起身,在书房环伺了一圈。
他来过……除了那张纸,会不会还带走了其他东西?
一个小时后,把书架和电脑打开都翻了一圈的许婠,发现除了那张纸,什么都没丢。
为什么?
那张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毕竟如果那个人是在书写英文血字时,来书房取走的那张纸的话,他应该早就知道覃安在警方的监视中,拿走那张纸没有任何意义。除非……
他是在提醒她——
“你的一切在我的监视之中。”
许婠突然意识到什么。
书房的窗帘此时还紧密地拉着,屋里只有昏黄的顶灯,闪烁着光芒。
“我知道你在。”许婠突然出声。
她环顾了一圈,突然看向屋里唯一能将书桌全景窥视的某处墙角。墙角边摆放了一个半人高的旋转书架。书架上没有堆书,而是摆了一些她平时用不上的杂物。
许婠径直走到书架面前,将架子轻轻挪开。很快,墙角上,一个闪着红光的黑点露在眼前。
红点闪烁,倒映在她漆黑的瞳孔中。
她向前凑近,平静道:“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第106章 第 106 章
许婠没有贸然把墙上的监视器取下来, 而是挪动书架的位置,恰好将监视器的位置遮盖。
她的书房被人安了监视器的事,她不准备隐瞒余时年。也许还能借助警方, 查到监视器本身的相关信息。
但这事不急。
和背后的神秘人打完招呼, 许婠拿着钥匙出了门,又联系上昨天的出租车司机。
她准备今天再去兴和县一趟。
不管许方书日记里所指代的“丁黎家”是指地点,还是人,她都会亲自确认。
……
再次到达兴和县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这次,许婠没有再去兴和中学找刘光春。对方所知道的信息有限, 再去找他没有什么意义。反倒是丁黎外婆家,因为昨晚天色太暗的缘故,她没有看得太清。
十里村。
出租车再次停在昨晚的位置。有了阳光的加持,白天的丁黎家不复昨晚的可怖。连出租车司机也没了害怕的感觉, 反倒好奇问道:“妹儿, 你一连两天从蓉城赶到这边, 又不在兴和过夜, 租车好划不来噢。”
司机十分热心, 许婠下车前笑了笑, 也没解释。
今天来丁黎家, 除了想再看看丁黎外婆家的情况。也是想找附近的居民打听一下, 当年丁黎家除了丁黎和他外婆,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存在。
这些细枝末节的信息, 不会留存在丁黎的档案里,但周围的居民,却可能有一定的印象。
许婠没有像昨天一样径直走到丁黎家门口, 反倒闲逛似地在周围走了一圈。
九月底的下午,天气不似之前炙热。温度有下降的趋势, 路上偶尔有扛着锄头的老年人经过。许婠笑着上前打招呼,又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屋子。
老头一看,吓得忙摆手。嘴里直嚷着:“我不知道,不知道……”
许婠觉得纳闷,问了一圈才明白。村里的人大多觉得丁黎家不吉利,好些人连路过他家的房子都要绕路走。
全家丧命,还牵扯到命案,这种情况放在哪里都是令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但常年绕路走,又显得过于夸张。
许婠的困惑,最后是在路边一个坐在板凳上晒太阳的老奶奶嘴里听见的答案。
“嗐,还能是因为什么啊。除了他家风水不好,不吉利,还不是他们那房子附近还闹鬼。”
许婠皱眉:“闹鬼?”
老奶奶见许婠不信,忙解释道:“我这可不是传播封建迷信哈,虽然说我家孙子天天挂嘴上说什么,扫除迷信,动物不能成精。但有些事情啊,还是得听我们老一辈的。像他们那种人家啊,怨气重得很。我记得有年冬天的晚上,天黑得特别早,我家老头子,路过他们家门口摘菜……突然!一个黑影!就在他们家门口……我老头子回家跟我一说,把我吓得啊。我就跟他说,天黑了别往那家人门口走,非不听!非不听!犟拐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