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无辜的穿越者,我跟原主没有什么关系,所以那些风流债都不与我相关?
……
那些思路翻滚许久,叶浮光感觉她和沈惊澜好像还没到这个地步,于是只能像个铁证还没甩到面前、嘴硬到底的死渣男一样,摇头,“不知道。”
沈惊澜面无表情地睨着她。
片刻后,仿佛很贴心地提供了建议,“哦?那就是我看错了?不如上去问问?”
而小王妃的回答如她所想,“不要了吧。”
她可怜兮兮地卖惨,“我还没用早膳,妻主。”
话音落下——
老板娘终于姗姗救场,好像担心周围这些眼睛里都写着“打起来”的看戏食客会真的忍不住起哄,惹得这桌的贵人将她的小本生意给掀了,赶忙同面色看起来更善的叶浮光道:
“来了来了!新鲜的小馄饨!”
叶浮光对老板娘道了声谢,抬手去拿桌上的筷筒,表情里没多少心虚,反而还有说不出的委屈,等发现楼上那人走了,窗户没关,里面的香粉味道飘出来,和着刚才落在她身上那些仿佛经过特别处理、留香明显的花瓣痕迹,让小馄饨的香味都变了调。
早餐从刚才的满怀期待,变成如今吃进嘴里的食不知味。
还好她实在饿了很久,于是将这碗馄饨囫囵吃完,然后就看着几乎没有动筷子的沈惊澜,出声问道,“吃不惯吗?那我们回府好不好?”
回府就不会再撞见这些莺莺燕燕,可以假装她们不存在了吗?
沈惊澜如此想着,可有可无地点头,起身先一步走向马车处。
-
半个时辰后。
摇光阁。
郁青从曲画那里听到了王爷和侧妃早上下朝时的故事,思索片刻,让人把先前调查叶浮光的那些信件拿出来,无声地敲响了摇光阁的大门,在沈惊澜的准许过后,踏入其中,将这些放到了她的桌上。
里面不光有从前叶浮光在江宁时候做的那些荒唐事,还有她跟着叶荣上永安之后,逛遍各处青.楼,并且还在每个地方都固定留一朵解语花,给每个地坤都留下一种“你就是我唯一真爱、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错觉。
或许是她那张脸太具欺骗性,太纯良了,所以从江宁到永安,许多花楼里的可怜女子,都对她死心塌地,真的相信她爱的人只有自己。
甚至她与其他乾元是那样不同——
每次给了钱,也不会做什么逞凶的事情,只点点曲,让她们侍奉着喝酒吃菜,最多也就是像今天看到的那样,在人家手臂上咬一口,问她们比起被乾元种露水印的疼痛如何,等人家含着泪笑着说不疼的时候,再看似玩笑地接一句。
“既然不疼,就一直留着吧,下回我来时,若是这牙印不在,我可要生气的。”
其实那些女子也不愿在身上留任何一个客人的印记。
可是比起被一个客人不断地种露水印、姻缘印之类让她们疼痛不已,甚至得不到任何怜惜的粗暴对待,牺牲一些变.态客人,用这样一点小小的痕迹挽留一个阔绰又温柔的恩客,倒也不算亏。
沈惊澜就这样看着一个个详实的故事记录在她面前铺开,倘若这上面是永安或是大宗哪个门阀子弟的情史,她估计连眼皮都懒得眨一下,就将这些翻过了。
可是偏偏这故事里的人叫叶浮光。
是那个在她病时就盼着她醒来,为她做诸多努力,在她清醒后又对她百般呵护顺从、从没有拂逆过她,乖巧得总让她疼惜的叶浮光。
容貌如画的岐王坐在摇光阁的窗边,任窗外的光落进来,在书桌上铺开浅浅的金色,而在那些金色里,记着最后的一封信。
里面是她和永安西城的一个小姑娘抱怨说的话。
“地坤就是地坤,怎么能揽那些大事呢?”
“照我看,那岐王就是太爱逞强,才这样劳民伤财地打仗,最烦这种给人添麻烦又不自知的勋贵了,家境太好才由她这般任性吧?若我有那般家世,才不会像她这般丢人。”
……
沈惊澜感觉自己看面前的字又有些模糊。
并非是她情绪激动或是旁的缘故,她放下手中的信件,很平静地想,好像是那古怪的毛病又发作了。
种一次露水印,只能管用三天么?
她面无表情地想着,将这些信件给放下了,坐在摇光阁里,看着桌上的金光变得逐渐黯淡,犹如天色将晚,暮色四合,光芒一点点地在她的眼睛里消失了。
而郁青还等在她的桌边,像是在守着她的什么命令。
不过沈惊澜不会下什么指令,因为如今的她还需要叶浮光的信香替自己压下这古怪的病症,所以只是沉默稍许,出声道,“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