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你要造反?!”清安侯爵压着声音不敢置信的问道。
“不。”沈域的声音有些凉薄:“我是想给这朝堂里里外外的清洗一次。”
太多坏事的蛀虫了,太后逾权,后宫参政,奸臣当道,忠臣却被一次次的寒心……
苏家是被太后盯上的第一家,沈家亦然逃不过这个结局,云离成了被架空权力的傀儡皇帝,懦弱又无能。
最后扶一次云离,再烂泥扶不上墙就换人来做这一国之君!
清安侯爵自知他做好的决定没人能更改,沉默半晌,才叫人收拾东西:
“去蜀山住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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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寒一病就是好几日,苏靳身边留了人顾着女儿,得知了这前因后果,并且得知女儿险些丧命在宫里。
苏靳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他手里边还提着圣旨让他抓的逃犯……
讽刺,真讽刺。
他尽心尽责的办事,结果他们倒好,乘着他不在,伤他唯一的女儿。
苏靳一脚踹开逃犯:
“滚,滚远点!”
抓你妈的逃犯,老子不管了!
逃犯连滚带爬的走了。
苏靳骑了马就赶回京城。
苏府安安静静,苏靳红着眼直奔梨坊苑,桃椿守在院子里煮药。
见人,高兴道:
“老爷回来啦!”
“忘忧怎么样了……”苏靳压着声音问,他一路都急匆匆的,胡子拉碴,衣服也没换,像极了街头的乞丐,声音嘶哑。
“不太好。”桃椿实话实说:“在床上躺了三日了,清醒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五个时辰。”
虽然宋简大夫说命是保住了,可仅仅只是命还在。
苏靳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泣不成声。
“我去看看她。”苏靳步伐轻轻的推门进入。
苏以寒躺在床上,面色没有一点红润,闭着双眼,若不是有那一点点的呼吸起伏,不难叫人怀疑上面躺着的是一具尸体。
苏靳坐在床边,把手擦干净以后才轻轻握着女儿冰冷的手,眼里都是后悔和怜惜:
“爹爹错了,爹爹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这水深火热的京城的,等这段时日过了你身子好一些了爹爹就送你去你外祖父那边,那儿四季如春,依山傍水,适合我们家忘忧养病……”
也不管她是否能听得见,苏靳自言自语。
他错的只怕也不是这一件事,如今这朝堂已不是先皇做主那时候了。
他是先皇的人,但改朝换代,已经容不下他了。
先前也有把她送去扬州养病的想法,但是忘忧不肯去,说想和他在一起。
想着忘忧自生下来就没有母亲,肯定是依赖父亲的,苏靳觉得人在眼皮子底下能看住就没送走,哪怕扬州那边闹的他脑子一团糟也没忍心送走。
如今这京城是留不得了,皇宫那边都已经这么明显了。
苏靳又想起是沈域不顾一切把人从宫里抢回来的。
那小子这次也只怕难逃一劫,苏靳又陪了女儿一会,才收拾也懒得收拾直接进宫。
他进宫时,恰巧逢上沈域被问话。
沈域头一次下跪行礼。
高高在上的西北将军从来都不需要行此大礼,结果却因为忘忧的事这样……
苏靳心沉了几分。
云离虽然坐在龙椅伤但一言不发,倒是太后是那个咄咄逼人的:
“沈域,你眼里到底还没有皇帝,如此嚣张行径,你是要造反嘛!”
沈域不说话。
太后看了眼云离,云离才轻声道:
“未经传召擅闯后宫,目无天子罔顾礼法,桩桩件件都是砍头的大罪,念在你功过相抵,可以免你死罪,但活罪亦难逃,收了兵权,摘了你的乌纱帽,杖责五十下。”
沈域把腰间系着的腰牌拽了下来,一点儿也不留念和犹豫,面色冷淡的扔给庄公公。
一言不发的脱了朝服,剩下里面一层白色的长衫,起身往殿外走去领罚。
第40章 上侯爵府提亲
苏靳抬手拦住沈域。
沈域朝着苏靳微微一笑,然后往旁边挪了一步,步伐坚定的往外走。
苏靳看着沈域那挺直的背,突然从中看懂了些什么,苏靳似讽刺的勾了下唇。
还是他太过腐朽了啊,沈域花一件事就能明白透的事,他非事等了珍惜的人受了伤才幡然醒悟。
不比以往的尊敬与郑重,苏靳敷衍至极的行礼:
“臣叩见陛下,太后娘娘。”
云离有点怵苏靳:“你是来问罪的嘛?”
太后就见不得云离这懦弱的样子,插话道:
“苏大人,哀家只是叫了苏姑娘来宫里闲聊几句,并未苛责对待她,宫里有的是证人。”
苏靳不说话,意思明显,您觉得我信吗?
他自说自的话:“臣只知道小女并未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