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洄稍稍侧身:“你心中有数,我便不多说了,一切都交由你办,你可能办得妥?”
“奴婢定不负殿下与驸马所托。”
“殿下信你,下去吧。”晏洄摆摆手,待人走后,转过身,语气又柔下来,“要不要躺一会儿?”
姬然摇摇头:“不躺,你把衣裳脱了,我看看。”
晏洄不敢再推脱,起身利落将衣裳脱了,光着上半身站在窗前。
身前是没什么伤,姬然吩咐:“背过去。”
他乖觉转身,白皙的背上多了些淤青,看着没有上一回那样严重。
“裤子也脱了。”
他躲在长发里的耳尖动了动,红了,慢慢悠悠地褪下裤子。
“转过来。”
他顿了顿,转过去,脸颊微红。
姬然正皱眉盯着他淤青的膝盖看,偶尔一瞥他抬了头,脸一下也红了,没好气骂:“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去洗澡去,洗完了来抹药!”
他没说话,捡起脚踏上的衣裳,抱着走了。
姬然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强行别开眼没看盯着他的背影看。
没多久,人光着出来了,发稍微湿垂在脸上,肩上未完全擦干,水珠挂在上面,晶莹剔透。
姬然瞥他一眼:“药在衣柜的抽屉里,去拿,再拿个干净的长巾来。”
他乖觉照做,拿着东西回到床上。
姬然挪了挪,给他让出些位置:“来坐着。”
他刚坐下不久,消减的欲望又抬了头。
姬然当做没看见,拿着长巾将他背上的水擦干,掌心匀开药轻轻抹在他背上。
“腿伸出来。”
他伸出腿,便格外显眼了。
姬然看一眼,给他膝盖抹好药后,没忍住用指尖在上面轻点了一下。
“呃!”他闷哼一声,有些委屈道,“难受,然然。”
“抹好了将衣裳穿上。”姬然惹完火就跑,挪到床最里面,裹上被子装睡。
晏洄穿好寝衣,追过去,轻轻抱住她:“然然,弄难受了。”
“你活该。”她骂一句,接着小声嘟囔,“原本四个月是可以了的,你自己要气我,你难受着去吧。”
“没关系,我可以忍着。”晏洄手掌轻轻覆在她小腹上,“为何感觉没什么变化,还是这样的大小。”
她看了一眼:“我也感觉没有变大,但大夫没说什么,应该是没什么事儿的吧?”
“明日问问。”
“好。”她手覆盖在他手背上,声音轻了些,“哥哥,我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如果你身体好,你再怎样练我都不反对,可你现在是拿命在换。”
“我知晓,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跟你保证。”晏洄缓缓闭上眼。
现下所得已够他用了,他在演武台这样练习的时间比姬然以为的还要早。他没有别的路可走,若有必要,他会亲自对国公动手。
姬然真以为他知错了,心里欣慰不少:“你能这样想就好。”
她也不想和他再计较,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误会能解开就好,她也怕肚子里的孩子真出什么事儿。
孩子虽不显怀,在她肚子里也待了四个月了,怎么也是有些感情了。
第二日,大夫来把脉时,问过大夫,确认孩子没事儿,她放心不少。不过是再吃几日药,卧床几日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胎像又稳定后,她又能四处走动,尤其是莫名其妙不怎么显怀,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她肚子里还揣了一个。
赵家人来过两次,一来谢她为表弟打点,二是求她劝劝表弟。孟昭远忙得很,抽不出空来,寄过几次信。皇后那边也需要时刻盯着,她偶尔还得进宫看一眼,一般去看过皇后,她也得去皇帝那儿坐坐。
皇帝倒是比从前稳重了许多,未再说过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也未再做过逾矩的事,坐一块儿也不过是话话家常。
这半年似乎格外平静,没什么人来打搅过,甚至晏家都没人来找过麻烦。
她闲来无事,常去别院里待着,慢慢将院子收拾出来了,临近产期,干脆直接搬过去了。
直到孩子九个月,肚子仍旧不怎么显怀,虽不怕人看出来,但他们也不知那一日会出生,就怕走漏风声。
别院里不过几个侍女一个产婆一个奶娘还有一个大夫,晏洄忙完后也是往别院去,公主府的人只知道长公主不在府里,却不知她去做什么了,也没人敢打听。
晏家是没怀疑什么,毕竟晏洄时刻与人在一起,总不能真翻了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