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坚信自己能找到路君年。
-
谢砚一路往前面的马车找去,满怀期待地打开车门,又黯然地离开,前往下一辆马车,直到后面四辆马车的车门皆被打开,却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谢砚心中忐忑,走到最前面的马车旁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路君年,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可真是骗得我团团转,这招金蝉脱壳还真是高明,但你没想到我会顺着官道追过来吧?”
马车上没有人回应他,让他心里不经更加忐忑。
谢砚快步上前,一把推开车门,里面坐着六个路家的下人,其中一个身宽体胖的武夫还操着一口地道的胡泉话对谢砚说:“咱们不是少爷哩!”
谢砚僵在原地,维持着推开车门的动作,一时间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钟译和走到谢砚身边,说:“砚哥,这五辆马车上都没有看到路君年。”
“不,可,能!”谢砚猛地关上马车门,又绕到马车后,将木箱跟行李一一拖出来打开查看,见路君年也没有躲在放行李的地方,又蹲下|身往马车底部看过去,想看路君年是不是用了胡泉的法子,将自己倒贴在马车底部。
没有,哪里都没有路君年的身影,他无数个夜里拥入怀中的人从他成婚的那日开始,就此消失了!
第165章
路家的家仆就这么看着谢砚的人在五辆马车上翻找了个遍,又默默地将行李收拾好,站在马车边上静静地等着谢砚一行人离开。
路恒从马车上走下来,让路家人回到马车,谢砚猛然醒悟,快步走到路恒身边,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道:“把他交出来!”
“老臣可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路恒抱着双臂望着天说道,也不看着谢砚。
谢砚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要找路君年,你们把他藏在哪里了?交出来!”
“路、君、年、”路恒慢慢地念着这个名字,装出一副回忆的样子,突然一拍大腿,道:“呀!老臣想起来了,这不是那路家的儿子吗?太子不在京城里找,来问老臣作甚?”
谢砚看着路恒装腔作势、故弄玄虚的模样,心里恨得牙痒痒,咬着牙说道;“路恒,别在我眼前装疯卖傻。”
“嘶——太子实在眼拙,老臣是新上任的鹿州知府,陆、钊!”路恒故意将“陆钊”二字拖得老长,还特地加重了字音,又摇着头说:“至于那前门下侍中路恒,老臣可是不太熟悉,只知他被一场大火烧死在了自己家中。”
对于这上半年发生的事,路恒心里也有怨,如今可算是有机会逮着谢砚龃龉了。
路恒明摆着耍无赖,偏偏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又说得在理,谢砚被堵得哑口无言,气得原地走了两步,愤愤地踢了一脚脚下的碎石。
钟译和怕谢砚一时怒火攻心痛下杀手,赶忙将谢砚拉开,俯身作揖,对路恒道:“路大人,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将路君年带回京城。”
“我说了,你们要找人就去找,我又没有见过他,我怎么帮你们找?”路恒看也不看他们,仰着头欣赏天上的白云飞燕。
“他是你的儿子!你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谁知道?”谢砚气急怒道。
路恒一下坐在了地上,不走了,直言说:“老臣就是不知道!你们问多少遍,我就这一个回答——不、知、道!太子若是因为这件事怪罪于臣,那臣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路恒说完,负气地背过身去,捡着地上的石子玩。
-
路恒这拒不合作、拒绝交谈的动作谢砚在之前的朝堂上见过很多次,一看路恒这副神态,就知道他再问不出什么,不由得更加心急。
“不知道,好!”谢砚气笑了,“那我就去将路家翻个底朝天,将路家的人抓起来一一逼问,我看他们知不知道!”
路恒哼哼两声,小声说:“你就算把整个京城翻遍了,也找不到他人。”
眼看着谢砚又要跟路恒吵起来,钟译和赶忙拉架,让铃夜将谢砚先拉开,又对路恒说:“路大人,我们找到路君年并不是要对他做什么,只是太子一个人在东宫,你也知道,宫里向来是尔虞我诈,他需要一个能够交心的人放在身侧。”
路恒又是一声嗤笑:“交心?怎么,你不能交心?还是说你不忠心,不能放在身侧?”
钟译和被堵了话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哼!想跟我要人,门都没有!”路恒愤愤道。
-
钟译和走到谢砚身边,道:“砚哥,问不出来,我们还是回去吧。”
得亏路恒他们走得慢,他们只花了五天时间便追上了,若是再在路上耽搁些时间,皇上就该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