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路口亮起了红灯。
闻川探身过去，声音带了点沙哑：“所以不还是因为这个病来到了这个世界。”
林樾喉结滚动，点了点头。
闻川声音几近喟叹：“那你会不会再因为这个病离开呢？”
“？？”啊？应该不会吧。这句话林樾没敢说。
到家进门，顾炀从房间‘噔噔噔’跑出来。来到林樾面前。
“怎么了？”林樾看着他一副变扭的样子和往常大相径庭。
“犯错了？”林樾逗他。
顾炀用力摇头，然后眼神飘忽道：“你……还好吧？”
“什么？”
“就去医院！”顾炀大声喊，“没生病吧？”
“没。”林樾笑着摇摇头。
闻川动作停顿片刻，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顾炀想吃什么？”
顾炀张开双手兴奋道：“我要吃鸡翅！”
林樾：“？？”为什么不问我？
“我要吃牛肉！！”
闻川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冷酷回绝：“驳回，你只能吃清淡的。”
“啊？不要嘛。”林樾耷拉着脑袋，想要撒个娇混过去，在抬头闻川已经进了厨房。
“……”好吧，闻川不高兴了。林樾戳着顾炀脑袋想到。
“……那个，”这边顾炀还在犹犹豫豫，不知要说什么。
“怎么了？”
顾炀憋了一会，“今天早上……对不起。”声如蚊呐。
“对不起什么？”林樾有些意外，小破孩还会道歉。
“今天早上我说，我讨厌你，是假的……”
林樾沉默片刻，问道：“所以你喜欢我？”
顾炀挣扎的点了点头，怎么会不喜欢妈妈……
【作者有话说】：今天去图书馆熬时间，看不进去单词，就多写了些，刚开始打算补字数的，但东摸摸西蹭蹭的，还是没赶上。唉，再更吧。
第52章
晚饭过后，林樾想办法支走了顾炀。
“等你画完十张画，闻川叔叔就进来了。”
“真的？”顾炀半信半疑，总觉得林樾在骗他。
但见林樾笑得真诚，也没太多怀疑。
“可以了！”林樾满意的拍拍手，一转头见闻川还在背对着他收拾厨房。
林樾从身后揽住闻川，带着讨好的语气：“闻川……”
闻川收东西的手顿了顿，然后淡声问：“干嘛？”
“想和你说话。”
“……”闻川扯开环在腰间的手，“我现在很忙，没时间。”
林樾手耷拉在半空，一时有些无法适应。
闻川只觉得整个人踩在云端，一不小心就会有坠落的风险。
……那家医院在南海很有权威性。
闻川知道，但还是抱着如果、误诊、不一定等等的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这时候闻川才惊觉，医生宣判的已经不止是林樾的病情了，还有自己……
“闻川……你忙完了？”林樾迷迷糊糊的凑近闻川。
闻川：“……嗯。”
林樾看了眼时间，轻笑了一声：“你今天这么忙啊。”我都睡了好几个囫囵觉了。
闻川抚着林樾的背脊，没说话。
“闻川……你别担心。”
“嗯？”没由来的怒气忽然淹没了闻川，他想问林樾为什么生病了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到头来为他着急只有自己一个人！
“闻川。”林樾拍拍他的手，“有点紧，松开点。”
闻川装作听不到，抱得更紧了些。
“……”好吧。
林樾打算好好开解一下闻川，“我这病其实还好，只要不剧烈运动，坚持治疗就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只是……”
……
“只是什么？”闻川声音喑哑。
“只是真的很费钱。”林樾蹭蹭闻川的下巴，像一只粘人的小猫：“你会给我治病的吧。”
闻川捂住他的嘴，想告诉他，不一定是病。
但最后还是闷闷的嗯了一声。
“那就好了！”林樾顿时如释重负，开玩笑般和他说：“那我要去最好的医院，要有最好的医生……”
“好……”
闻川亲亲他的额头，又是一阵长久的寂寞。
“闻川。”
“嗯？”
“你……想听听我前世的故事吗？”
“你说过了。”
“……”
闻川用指腹轻蹭了他的眼睑，温声说：“我还想再听一点。”
林樾声音清越，讲的很耐心。
“我之前不是也患有先天心脏病嘛，我爸妈离婚后，就没人想负责我的医药费了，每月就只给一点点生活费。”
“一点点？”
林樾有几分委屈，比出指甲盖大小：“嗯，一个月一千多一点。”
闻川顺毛哄，“好可怜。”
“嗯，然后医药费不够嘛，等我高中毕业了我就打工赚医药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