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九点。”闻川不为所动，将小孩送回房后就将大人也押入大床。
过了会闻川起来接水还听到顾炀的房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像是在打电话。
“林樾你今天有时间吗？”
“嗯？”林樾揉着眼睛，揽着闻川的腰，想把头埋进去。
闻川用指腹蹭蹭他的虎口，让他埋的更深一点，“上次体检的结果出了，今天一起去拿？”
“别……我自己去吧”
林樾不知从哪知道了闻川现在主业成了画图设计，每天都要在闻氏一家设计院待很长时间。
闻川撩了撩林樾的耳朵，语气很轻：“我陪你。”
“……嗯。”
想去就去吧。
等林樾完全清醒了，俩人安顿好顾炀后就驱车去了医院。
安顿过程中顾炀也闹着要一起去，但还是被林樾一句话驳回了。
“我才不想去呢！我最讨厌你了！！”小孩子生气的时候口不择言，但哪怕是这样林樾没给他去。
林樾这边一出门，顾炀就后悔自己说的话了。
一个人趴在二楼阳台巴巴看着。
林樾拿到化验单那一刻还有些许恍惚。
“林先生，您心电图这边……”医生沉吟片刻，“有些问题。”
林樾接过报告，看到了熟悉几行小字。
【室间隔缺损并膜部瘤形成】
【房间隔左向右小分流】
【初步判断为先天性心脏病】
……我草。
林樾捂住了眼睛。
其实他也没有很意外。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心底甚至生出几分‘这才对嘛’
好像这才是正确的。
疾病就应这样如影随形伴随着他，哪怕到了异世。
“嗯？医生怎么说？”闻川一出电梯就看到就看到林樾坐在椅子上发呆。
刚刚停车的时候出了点问题，闻川就让林樾先上楼了。
“……”林樾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吓到闻川，沉默一顺慢吞吞的说：“还好，就是有了一点问题。”
“啊？什么问题。”闻川伸手去夺那张报告单，却被林樾躲过了。
“你放平心态，我上辈子也是这样。”
“什么嘛。”闻川语气出现了几分不自然，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一样了。
林樾想了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检查出来又心脏病。”
“先天性的。”
……
冬日的阳光虽不炙热，但还是很刺眼的。
落地窗全然遮不住光，白色的报告单在阳光下反光的刺眼。
林樾不知道闻川寂静的这一刻在想什么。
应该还是很意外或者很绝望吧，林樾想，好像所有人得知家人爱人生病了都会担心，如果拿到这张报告单的是闻川，那他也会很担心的吧。
想到这，林樾有些理解闻川了，于是拍拍他的肩膀，打算安慰一下他。
“会不会误诊？”
“啊？”
闻川拿过面前这张白纸，将其折叠揣好，然后拉起林樾的手语气坚定：“应该是误诊了，我们再去别的医院看看。”
“诶，不是……”林樾正想说什么，闻川凌厉的看了他一眼，林樾立即噤声。
他怕现在的闻川忍不住揍他。
好吧那就，再去检查检查，好让闻川死心。
俩人又跑了几家医院。
闻川十分康概的让林樾都做了检查，林樾看着闻川花钱如流水，一会给这个院长打电话，一会又找人牵线，肉疼得不行。
等检查做完已经是傍晚了。
“今早和顾炀说中午就回去，这个点了，他该不会生气吧。”林樾看着接次亮起的路灯，有些担心。
“不会，他很懂事的。”闻川语气淡淡。
要不是林樾看到他兜里捂得死紧已经皱巴巴的报告单怕是也要相信闻川接受良好了。
林樾还是决定和他科普一下自己的病。
“闻川，你别担心，我上辈子就有这病了。”
“上辈子？”闻川轻喃着，有些搞不懂，上辈子有这病关现在有什么事。
“嗯哼，所以啊，你也别太担心，这病我熟。”
“那，你是因为这病才到的这个世界吗？”闻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方向盘，看起来淡然极了。
“也不是，那时候身体不好，时不时就生病，我发了个烧，吃了药，迷迷糊糊的睁眼就到这了。”
“身体不好，为什么会不好？”不得不说，闻川有时候真的挺敏锐的，很多次，林樾只是意味不明的放出几个信息，闻川都能很快从中找出弱化的不能再弱化的关键点。
“……因为身体不好。”
闻川‘哦’了一声，“是因为生病了，所以免疫力下降了是吧。”明明是个问句，从闻川口里一说却变成了十足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