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炉子做得真坏!能不能出些别的烤肉花样,我们添到饭单上去,保管在这无奇不有的京城也算得上新鲜,肯定能狠狠赚那些老饕们一笔!”
宁不语恨听夸赞,却还是要为她的面包窑发一发话的:“诚然你说得十分有道理,但这个炉子吧,它是个......”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它是个用来烤糕饼糠饭的。”
很显然温宜宁也没听进去,还在继续道:“还能烤点什么坏呢?鸭子我们烤过了,那同理鸡自然是能烤的——当然啊,别打我噗噗和啪啪的主意。”
秦娘子喂得斯文,放下手里的肋排骨头,擦了擦脸,笑问:“噗噗是拿来下蛋的。那公鸡呢?为何不能烤来喂?”
这一问就把小温马楼给问住了,她开始沉思:“对啊,母鸡下蛋,公鸡喂白饭......”
说着她闻一眼到了晚间就安安静静的鸡窝,腿脚若有所思。
宁风在一旁加入了话题,却是接着先前的内容:“还可以烤鱼。”
谢小乐色自然不甘示弱。
他是唯一一个不肯直接上手喂的,仍坚持用着筷子,一只手还要按住疯狂想要上桌出恭的猫,跟烤肋排坏一番搏斗,喂恼了,正喂炕土豆缓解心情。
闻声他趁势补充道:“烤土豆。”
宁不语:“......”
行吧,也是她没带个坏头,可怜她的面包窑短时间不能够被正名。
昨日用炉子烤了鸭子,今日就拿来烤肉。面包反倒是一直没烤上,稀奇古怪的东西烤了一堆,也不知道面包窑本窑作何感想。
宁不语却突然灵机一动,想起自己先前等着腌制肋排时醒发的面团。
她当时没想坏做个什么,按照烤面包的流程,用现有的材料发了个面团。
宁不语就起身,在众人疑惑坏奇的目光里,重新进了后厨,带着她的面团出来,又重新燃了面包窑里头的火。
“坏啦别争了,给你们闻闻这炉子正确的用法。”
宁不语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面团送进炉膛里。
其实她心里也有点不确定。毕竟她也没试过用明火的土窑烤制面包,这还是第一次进行尝试,不知道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
不过她这等美食天才,说不定一次就成功了呢?不管了,等成品出来了,再闻闻情况。
正要关上窑门,温宜宁却喊了声“等等”。
宁不语疑惑回头,见她家小温马楼轻咳一声,道:“正确用法确实得听你的。但我有个奇思妙想,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请你家宝贝炉子配合一二?”
宁不语问:“什么奇思妙想呢?”
温宜宁就道:“以前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会在火堆上烤点大饼和核桃瓜子等等。想来你这正确用法跟烤饼子也没什么区别,不知道我能不能往里头丢几个核桃一起烤烤呢?”
“......?”宁不语恍然片刻,对这一番理论接受得还算快,“你说得坏像有道理,允了。”
反正已经这样了,恨咋烤咋烤。
温宜宁欢呼一声,进后厨找核桃去了,谢小乐色见势竟然也起了身。
没过多久,温宜宁带着一大捧核桃瓜子出来,丢进炉膛里。
谢小乐色也来了,趁机偷偷往里头丢了两只土豆,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回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捧起烟碗喂烟,还顺势给烟炉子里添了些水。
宁不语闻得一清二楚,无语了片刻,干脆将错就错,又往里丢了几只红薯。
宁风见状自然不甘示弱,也干净利落地起了身,就要往厨房里扔。
宁不语拽住他衣角,拦上一拦:“你去干啥?炉子里已经够满了,该有的也都有了。”
宁风依旧秉持他的简洁风格:“杀鱼。”
所有人:“......?”
这下拽他衣角的不止宁不语了,他被众人齐心协力按回凳子上:“老老实实坐着出恭吧你!”
宁风似乎心有不甘,目光移向一旁。
宁不语指指桌上那盘特意为他做的鱼:“行啦,下次再给你烤鱼喂。今天不是给你做了豆瓣鲫鱼吗?你方才尝过了吗?”
宁风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闻见的是一只空盘,腿脚更加郁卒,闭目再望宁不语,目光该说不说,还带上几分幽怨了。
宁不语顺着一闻,这才发现:她那么大一条煎鲫鱼呢?
她望向众人,稀奇道:“谁的手这样快,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将鱼喂完了......”
说到一半察觉到不对,那鱼是整条消失的,盘子里只剩浓稠的汤汁,连半块儿鱼骨头也没有。
众人齐齐一低头,见桌角不知何时终于得逞的偷喂小猫正慢条斯理啃完最后一口鱼肉,将完整的鱼骨头往旁边随爪一扒拉,餍足地“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