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轻功一跃,便落到了一根长得粗壮的枝桠上。
还没来得及倚靠上去,他看到有东西从自己的袖口掉出,就又落下来接住了……那张纸条。
“程……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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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笙和司遥的主要相处时间,是从初入学堂的那天,一直到时言一将司遥送下山。
这一段时间七年左右,之后便如以笙所说,在守丧期间他努力修行,之后司遥虽然也来到了灵溪山,但是两人的思想已经有了变化,后面的交集只会越来越少。
我们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其实在这个时候以笙就应该结束暗恋的,但是他当时想不通这一点,所以之后就很痛苦……
第9章 醉酒
次日清晨,后山亭下,万籁俱寂。
“啊……”
一着青袍的俊秀男子,误将自己身后的柳树枝认成了木榻,在睡梦中微微翻了下身,便随即摔落到柔软的草地上。
只是自己不经意间叫了一声,却不小心唤醒了整座后山的精灵鸟兽。
自己有些愧疚,但幸好不算特别多。
清以笙心想,还好昨天登得不算高,还好树下小草们长得足够好,不然就真不知道今天该如何带着自己这张脸面,去见时言一和叶司遥他们了。
随后他便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渍,仍是身轻如燕,一如往常~
回到自己院中,清以笙浅浅地吃了些早膳,随后便进到自己的小药房里。
自从开始学医,他就多出了个习惯,总会觉得对于草药这种东西,还是现配现熬的好,所以不费什么功夫,便配好了叶司遥今日要喝的汤药,接下来便是把控火候和时不时掀开药盅盖子,以确保火候到位,汤色正常……
就这样磨着他的耐性,他自己也注意着时间,终于在三个又半时辰后,药盅里的汤药终于熬制好了。
汤色纯正,看着不错;药味浓郁,闻着正好。
正在这时,一只灵鸽从窗户这边飞来。清以笙便小心接住,打开信笺,里面正是云容的字迹。
原来他们兄妹二人从灵溪山出发,几番辗转后,途经松石间,结识了四大门派中的一些小友,在那里小住半年后便又回到云川谷。
只是最近地脉又活跃了起来,他们便以出谷游历为由,前往地脉一探究竟,却没成想,路上刚好遇到一魔气逃窜,随后二人合力将其封印于地脉之下。
不过云见因此受了重伤,云容也不敢带着哥哥直接回云川谷,恰好路上被程千帆所救,二人便在他那里住了下来。
程千帆对他们说当下自己尚在灵溪山,一时回不去,可云见伤势很重,程千帆医术无法为他诊治好,云容这便写了这封信,催他尽快回去。
清以笙便带着汤药和书信来到了时言一院中。
“司遥,言一,我将今日的汤药熬制好了,就先放在庭院的石桌上,司遥记得喝……额,还有一事,云见受了重伤,写信要我尽快赶回去,所以我这就下山前往玉西东了。这七日的药材我已安排妥当,具体的使用方法、火候大小和熬制时间我也写在了信纸上,应当没什么问题。”
见屋里仍没有声响,他便又继续说道:“你们二人的事,我本不该掺合,只是想说,既然双方已经心意相通,就无需再胡思乱想。魔丹碎片不是小事,还需及时处理……那以笙就先行告辞了。”
房中人听清以笙说完后便没了声音,就知晓他十分担心云见的伤势,着急下山。
但此时时叶二人正因为这件事莫名闹别扭,以笙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屋外简单解释情况,不进屋来。
是啊,他们在闹别扭……
而且好像还是自己先不讲道理,不理时言一的。
昨天中午,清以笙离开庭院后,叶司遥硬着头皮问时言一的意愿。
随后,时言一认真地回复道:“司遥,我是愿意帮你的,只是这件事情还是以你的想法为主。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更不会因着这件事情趁人之危……因为我觉得,这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发生的……司遥,想什么时候开始便什么时候开始,只是……我更希望你是真的想……”
时言一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我表达得是否准确了,司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叶司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时言一越是正经,他就越是不知道该怎么答下去,之后只是弱弱地答了一句“好”。
随后,叶司遥便有意无意地开始躲他,两人打太极一般地试探……
最后就变成了——
时言一在庭院外的柏树上寻到一处,坐在那里发呆冥想。
叶司遥则待在屋内盘着腿坐在蒲团上,想试图解开自己头脑中带着各种情绪的那一团快被乱成一锅八宝粥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