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她压低声音问,“有红颜知己早说嘛,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不是。”萧元河一看她误会急了,可是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解释,“总之,你信我。”
“我信你才有鬼,不过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找你算账。”
“行行行,快带我走。”萧元河求之不得,
卫娴一扭身挣脱他的掌控,扬手就给他一巴掌,都把他打懵了,白晰的脸蛋留下明显的红色指印。
看热闹的人惊呆了,长公主也惊呆了,一时间仿佛世间之物都被神灵定住身形。
她一手拽过萧元河,将他拖出去,干脆利落将他塞进马车,扬长而去。
在场所有人:“……”
来不及反应。
*
飞驰的马车上,萧元河捂脸苦笑,“你别生气,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这才从被扇耳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想不到她真的打他。
“疼不疼呀?”卫娴凑过去,假惺惺地戳了戳,“还有红印哎。”
“卫六!你别得寸进尺。”萧元河被压迫到极致就会反抗,“今天是在审案犯,还要布局逼背后之人现身,现在先送我出城。”
“别去了,刚才我爹派人给我送信,方神医不在他们手中。”
“那在哪里?”
“他失踪了。”
卫娴凑过去,仔细打量他,见他除了脸上有指印之外,没别的损伤,这才笑道:“王爷,你该谢谢我,今晚这出戏大家只会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不会想到你在里面做大事。”
她说得没错,今晚传遍京城的消息是福王婚后第二日就流连青楼,长公主婆媳提剑拿人。这八卦可比户部尚书之子被当街杀害更有看头,更耐人寻味,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皆是津津乐道。
除了少数几大家族夜间来往频繁之外,这件凶案并没有引起太广泛的注意。
马蹄在青石板路上嘚嘚踏过,车里卫娴与萧元河并膝而坐。
“对不起。”沉默许久之后,萧元河首先开口。这事是他急切了,没想过对她造成这样的影响。
新嫁第二日,夫君就逛青楼,一逛一下午,这怎么说都说不过去。说好的要给她明面上的体面,结果没做到。@无限好文,尽在
卫娴愣了下,没想过他会先道歉,刚才还在想如何利用这事给自己增加点筹码,现在他这么真诚道歉,她若再说,就有点得寸进尺的嫌疑。
这家伙也不笨嘛,还懂得抢占先机。
不过,既然道歉,让他对她心生内疚也不是坏事。主意拿定,卫娴掌着脑袋靠在车窗边,软绵绵地说:“我出来之前,二妹妹还说祖母让她过来协助我,替我管着铺上和庄上的掌事们。”
“打发了,福王府由你管着就够。”萧元河闻弦歌而知雅意,“以后不用理她。府里银钱你想怎么使就怎么使。”
萧元河说得认真,福王府这些年收入不少,田庄出产、宫里赏赐、铺子交易,虽然明面上是长公主派人管,实际上是武威王府的人中饱私囊。开始几年,管事们还听长公主的,随着长公主与老王妃的矛盾渐深,渐渐脱离掌控,就连萧诗绘都可以随便去铺子支现银。
卫娴虽然平时没学理家之道,但是算学还是有学过的。她点了点头,福王府人少,就他们两个主子,各项开支并不复杂,有他这句话足够了。
马车驰到福王府大门,那些护卫还在,六皇子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人回来,急切地在门后转悠,听到马蹄声赶紧让人打开门。
“元河,你没事吧?”谢澈急切上前,握住萧元河双手一顿打量。
白日里他听说方神医不见了,萧元河去追查,又听说户部尚书之子被杀,思来想去觉得这事不简单,饭都吃不下,就担心他有事。
“六哥,我没事,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身体怎么样?”余毒虽然不多,但终究是个隐患。
萧元河也是担心他出问题,见他好端端站在这,一整天的劳心劳力总算没白费。
谢澈拍了拍他的肩膀,满心欣慰:“我没事。”
“见过六殿下。”卫娴上前蹲身行礼。
“六妹妹不用见外,也叫我六哥吧,唤姐夫也行。”谢澈温文地笑了笑,“看到你们一起回来我就放心了,刚才六妹妹拎着剑出门,我还怕你们打起来。”
卫娴听了,脸一红,扭过身去,“大家都饿了吧?我去看看晚膳。”
说完,不等他们回应就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