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起下巴:“从来不!”
怎么能打扰他们独处!
长公主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闯进来,还是上次骑马撞他们马车的女人,周绪的小妾,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非要跟萧元河过不去,伪装成店伙计,一进来就从盆子底下抽刀刺向萧元河,被武威王用一根筷子挑飞匕首。
“你是何人,胆敢行刺朝庭命官!”武威王挥手让人将她拿下。
“用我夫君的命升来的官,我呸!”那女子也是性烈,被按在地上不停挣扎。
长公主上下打量她,略带吃惊:“你是花家的昭月姑娘?”
花家女眷都入教访司,当年这姑娘还求到她跟前,后来听说被周绪赎回去,藏在府中,宫里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她倒是对周绪死心塌地,昨日周绪问斩,周家女眷都返回原籍,她居然没跟着走。
她是花家二房的庶女,和萧家还有些沾亲带故,她母亲出自萧家在岭南的一个分支。
卫娴也在看这女人,她穿着酒楼伙计的灰色短衫,整个人灰扑扑的,但是眼睛却异常明亮,是个心志坚定的姑娘,就是想不明白她为何对周绪那样的人如此死心塌地,听说周绪的小妾和外室可不少,天天争宠,鸡飞狗跳。
他出了事,那些外室小妾都跑了。
“你还记得我?也是,当年我求你,救救我爹,你不愿意惹上麻烦,现在用你儿子的命替我夫君报仇雪恨!”
“笑话,周绪的死与我有何关系,是他自己犯了事。”萧元河不接这个锅。
花昭月用力挣扎,置生死于度外。
武威王皱着眉头与长公主对视一眼,将这事交给儿子自己处理。
卫娴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她疯狂大笑,看过来的目光中似有悔意,不过很快她又转过头去,任由侍卫押着她下去。
两次失败的刺杀,萧元河都轻轻揭过,武威王略有些欣慰地点头,他就怕在京城久了,萧元河不学好,漠视人命。
倒是长公主不满:“她已经来了两次,难道是我儿看起来是个软柿子?案子可是三司会审过的,他还自己越狱。当街伤人断然不能轻松揭过,快送到衙门去,”
萧元河心虚挠脸,他当然知道那人为何只找他啊,因为他也越狱了,而且还被她发现周绪被他送进宫藏起来。
“娘,让我去问问她。”卫娴起来,她有些心神不宁,刚才花昭月分明是有事要说但是碍于有人在场所以不说。
侍卫将她带去京兆府,虽然没伤到人,但是惹怒了长公主。
“去吧,我本还想给她留条路,谁知她竟不愿。”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心软之人。
酒楼外的小巷子里,两个侍卫担心她伤人,将她捆绑,还将她按跪在地上,卫娴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萧家没一个好东西!”她咬牙切齿,跟她讲起以前的老故事。两个侍卫想阻止,卫娴摆了摆手:“让她说。”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年我娘走头无路,他们硬着心肠赶她出门,最后又用她笼络我爹,花家出事其实是被萧家和张家联手暗害,那药并非毒药,只是治水土不服的方子,可是他们偏偏将我娘送出去顶罪,使她惨死,再也没人知道那副药的解药,我娘是最后一个知道药方的人,即便你们去岭南,也找不到能制解药的人。”
“不是针炙可用吗?”卫娴知道,六皇子再针炙一次就完全解毒了。
“那是用内力续命,逼出毒素,是太医院里的人想出来的办法,但是一旦中毒深了,也是无解。”她深深看了卫娴一眼,“若不是六皇子妃小时候对我有恩,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事的。”
“你知道有几个人有这药方?”卫娴心想,盯紧有药的人,让他们下不了毒。
“这是防不住的,验不出毒来,试饮试吃都验不出来。我只知道多加的两味药非常珍贵,小时候我见我娘整理方子,本想用这消息换周绪一命,谁知道找不到人。”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我听说他并不是最宠爱你。”卫娴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只有他敢将我从教访司赎出去。教访司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地狱,进了那里的人不疯也会活不下去。”
“这么看来,还是送你到刑部大牢安全些。”
卫娴起身,对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送她到赵大人跟前,我会跟娘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