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还收获了杜若一句殷切关心:“柠柠,小心别把白警官喷晕了啊!”
……到底是什么让她们觉得自己天天和白川在一起啊!
看见花柠揣着一瓶喷雾走来,花诞自然而然地等她并排走着,探头问:“这是见面礼吗?”
“这是防狼喷雾,怕你半路把我放生了,我防身用。”
“……惹不起惹不起。”
走在路上,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却又心有灵犀般在距离福利院只有十余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近乡情怯大抵是一种生物本能,就连猫也避免不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花柠时不时会想院里那棵桂花树有没有枯萎。可真的站在福利院门口,她却忽然停住了脚步,想看见桂花树长得枝繁叶茂,又怕它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
另一边,花诞也垂着手,原地踟蹰着。
二人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迈步。
终于,花柠抿嘴,犹豫着开口:“……蛋蛋。”
“你先别说话,我还没有酝酿好情绪。”
“我觉得……”
“不要你觉得,这得我觉得。”
“……”花柠眉梢抽搐,“不是,蛋蛋……你就没发现福利院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吗?!”
现在是夏天的晚上七点半,天还亮着。按照福利院十年如一日的日程表,这个时候正好是孩子们吃完午饭进行夜间活动的时候。
可此时此刻的向日葵福利院异常安静,紧锁着大门,只有几声淡淡的呜咽。透过围墙上的爬山虎,只有两盏走廊上的灯隐隐约约闪烁。
花诞:“你来之前没和院长联系吗?”
花柠:“联系过,她说福利院很忙。”
二人再次齐刷刷望向围墙里:……这叫很忙吗?
花柠打开喵喵外卖APP,跟那位福利院的顾客发去一条私聊。蚊子都在花诞身上咬了三个包了,还是迟迟没能得到回复。
花柠又拨通了院长的号码,依然是无人接听。
事出反常必有妖。
花诞就在旁边站着,花柠也没办法化身为猫查探情况。思索再三后,花柠拍拍花诞的肩膀,压了压手腕示意他蹲下。
“你要干什么?别闹什么幺蛾子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花诞还是嘟嘟囔囔地弯下了腰。
忽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背上轻轻巧巧地蹦了一下,就短短一秒的时间。
花诞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抬头,正巧对上了和他隔着一个大铁门相望的花柠。
花诞:“?”
你大学到底学的是计算机还是忍术啊?!
花柠竖起食指让他保持安静,三下五除二解开门锁,悄悄拉开一道缝:“进来。”
花诞:“??”
你为什么当贼当得这么轻车熟路啊?!
循着十分微弱的呜咽声,花柠在铁门旁那棵熟悉的桂花树下,发现了一团脏兮兮、黑乎乎的毛球,脑袋深深埋进腹部,用爪子遮着。一根粗壮的铁链捆着毛球,食盆被踢得很远,盛满了雨后落叶与泥泞。
花柠估量了一下铁链的长度,刚好能够到铁门。
订单地址是向日葵福利院没错,备注让她放在门口也没错。
那么,这应该就是她的顾客了。
花柠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毛球的脑袋。
毛球的耳朵弹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小八?!”二人异口同声惊呼,又连忙压低了声音。
向日葵福利院在收留流浪小孩的时候,也会顺便给被遗弃的小动物一个温暖的家。
花柠三岁的时候,福利院带回来一只因为疾病被丢弃的边牧,名叫小八。
这所福利院刚刚修建起来的时候,因为护工稀少、缺少社会资助,一度面临倒闭,多亏了院长一人坚持下来。
那时,福利院里就只有院长和另外两个老师,根本顾不过来那么多嗷嗷待哺的孤儿。
某一天,原本只是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小八忽然走进了房子里。她学着老师的模样,用嘴叼起毛衣套进小朋友的脑袋,再咬住下摆拉伸平展。又跑到门边挑了绣着小朋友名字的小白鞋,放到床边。
早上,小八用鼻子拱起睡懒觉的小朋友,催他们做操晨读;中午,铃声一响她就赶着挑食的小朋友去食堂,盯着他们好好吃饭;晚上,她会从仓库里叼出不同的玩具,陪小朋友过家家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