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棂听得心跟着揪起来,“门最后开了吗?”
顾子鉴看着他沉声一叹,顿时皱起眉。
此时金不尽接过话峰:“没有,最后连同将军在内,三万将兵全都死在城门下。”
元棂浑身一震。
她瞪圆着双眼,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顾子鉴沉声问:“后来呢?”
金不尽神情紧张地看了眼四周,“后来双方朝廷议和后,南蛮撤了兵,柳知府锁城门一事,也不怎么的没人提起。此后一个月,城中便开始闹鬼。后来柳知府请了玄灵派的师傅下山抓鬼,此后又安稳了一阵。但是五日后,柳知府一家却在一夜之间全被杀,听当时打更的说,他看见是一鬼魂为,那鬼双眼通红,周生弥漫着一股灰黑色的雾,眨眼间就将整个柳府杀个精光。”
说到这里,金不尽似乎有些害怕,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是柳知府活该。
于是继续道:“次日,铺快们到达现场后,也不知如何处置,便派人将此事上报朝廷,后来铺快将柳知府一家安葬后,城就开始怪事连连,先是闹鬼,再后来便有了鬼祟伤人一事。而朝中也一直未派官员下来,此事也越闹也大。直至有人看见三将军出手恶斗鬼祟,保护了百姓。这时才平息了下来。后来百姓就为其修了一座小庙,后来时间一久,大家便都习惯到三将军处寻帮助,三将军的香火也越来越旺。”
元棂蹙眉,还真是第一次听见从鬼变成神灵的说法,不过若是百姓一直香火不断供奉其,倒也不是不可能。
顾子鉴凝神思索着半响,忽然提出一个问题:“那更夫看清楚那鬼是谁了吗?”
元棂闻言顿时诧异的看了顾子鉴一眼,难道他是在怀疑是三将军杀了柳府的人?
不过仔细一想,鬼祟是在柳府灭府后才发生的,三将军又是在鬼祟出现后才出手。
两者肯定有关系。
金大叔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扭头望向金不尽,他也摇头。
“那更夫第二天就疯了。一直去年,去世前都没清醒过来。”
元棂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块半凉的猪肉,心不在焉地放到口中,嚼了两下问顾子鉴:“你是不是怀疑是三将军杀的人?”
金大叔跟金不尽一怔,不解的啊了一声,目光不解地望向顾子鉴。
顾子鉴缓缓放下茶,神色有些迟疑,“柳府他确有杀人动机。”
金不尽闻言连连摆手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将军他那边心善怎么可能作出那种事情。”
元棂听到这里也不跟他辩解,只淡淡道:“是不是,去他庙里请来一问便知。”
金不尽还想说什么,金大叔顿时瞪了他一眼。
他立刻悻悻闭上嘴。
元棂见他一脸不服气,顿时笑道:“要不你带我们去,反正我们也不认得路。”
金大叔刚要阻止,金不尽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啊!”
金大叔见状也只能暗叹一声。
顾子鉴忽而抬眸,面色澄净道:“你也怀疑三将军与此案有关?”
元棂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默了一阵道:“我只是想看看陆殷是不是在将军庙中,而将军,是不是就是白竹要找的人。”
顾子鉴一愣,他倒真是忘了白竹的事了。
饭后,金不尽已经换好一声便衣,拿着香烛站在门口等着元棂两人。
见两人走来,他暗暗撇嘴,就因为自己刚在楼上说话大声几分,下来被父亲劈头大骂。还千叮嘱,万交代自己要时刻摆正自己的态度。
“少爷,少夫人,不知可否出发?”
待到两人走近时,他弯腰拱手恭敬道。
元棂见他这态度顿时眉梢微挑。
顾子鉴颇为无奈的看了身后的金大叔一眼,金大叔朝微微一笑。
“走吧。”
三人出了客栈,随着金不尽的步伐朝长街南处走去。
此刻酉时六刻,长街上只剩下零散几名行人,还有正手忙脚乱收拾摊子的小贩。
金不尽扫了他们一眼,解释道:“现在阳胪城的黑夜一到,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还会在门口贴上从将军庙请来的镇宅符。”
顾子鉴目光扫过街上已经关门的家门,果真如金不尽所说般,皆贴满了张张符纸。
三人又沿着长街走了两刻,最后在一条小巷子拐弯,弯道处的尽头,便出现一座简陋的庙堂。
香火味扑鼻而来,徐徐白烟从庙堂中传出,两三百姓拿着供果香烛从庙中疾步走出,还时不时张望着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