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吃完饭,冯尧回自己屋发现小贝壳就在他桌上安安稳稳,岁月静好。
不过皮绳没了,被麻绳穿上,麻绳上头还有其它许多小贝壳,是先前钻坏了的小贝壳,中间全都重新钻了洞。
冯尧拿起来一看,嗯?项链变成风铃了?
嬉皮笑脸地推开聂晓房间的门:“聂晓~”
聂晓正收拾他的课本,检查明天要带的东西,没功夫理他。
“原来是你捡到了小贝壳,为什么不早说?”
聂晓往床上一坐,翻着本书:“要是你半个月以前听我的话把项链摘下来它也就不会丢了。”
“嗯?”冯尧去他床边盘腿要说事儿的姿势,“原来不是它自己掉的?”
聂晓靠床头,本来伸直的腿为了让他,偏到一边,打算继续看书。
“你从我脖子上拿走它的?什么时候?我都没解下来过。”
冯尧身体前倾,带着责怪:“嚯嚯,趁我睡觉的时候给我戴上,又趁我睡着的时候拿走,看我着急又送还给我,你什么心态,我以为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聂晓瞅着他的脖子上的刮痕问他:“搞砸什么了?”
“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贵重吧,还是自己亲手做的,doubleemotion!结果被我弄掉了,那不就是搞砸了。”
“我第一次送你东西?”
聂晓错愕一秒,后一想:还真是,拿他东西拿习惯了。
这贝壳不过是在三亚那会儿,坐沙滩上发呆的时候看一对情侣捡着贝壳。
女生说做成项链男生说装进沙瓶子里更好看,有了争论,谁也不让谁。
本来那么多贝壳即可以做成项链也可以做成沙瓶,但是他们从贝壳争论到了平常生活的细碎,最后把捡的贝壳全扔他脚边。
他出于某种好奇或者说对这些贝壳有着一种宿命感。
就像冯尧刚刚在沙发里说的,海贝死了,冲上了岸,被人捡了,仿佛有了一份意义。
不过意义实在短暂,随便又给扔了,他就把它们捡了。
至于做成礼物送给冯尧。
他在回忆里搜寻自己什么时候有的这种想法,也在确认自己当时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是不是在某种迷糊当中。
不过造成的结果…
“过来。”
聂晓轻声笑,喊他靠近些。
冯尧往前挪动他的屁股,嘻嘻地过去,嘿嘿地冲着他笑。
聂晓拿手去抠他脖子上点点的血痂,忍不住又把他头发搓乱:“说你是水母好呢,还是海绵?或者是笨蛋。”
“嗯?”
“没有痛觉的生物。”
“……”
血痂一点点从脖子上剥落,冯尧感受着那指尖在自己脖子上的触感,眸子从聂晓的手腕往他脸上游,又在他脸上乱走,最后在那张被自己亲过的唇上停下,喉结动了动。
聂晓看见了,眼珠子从脖子往他脸上盯。
冯尧有了偷偷摸摸进别人家被抓包的反应,慌乱找着无用的借口——“走…走错了”“我…我是来找人的”之类的。
他脸红耳热,喉舌发烫:“我…我…我喜欢你……送我的小贝壳。”
--------------------
第22章 “我的”聂晓去哪儿了?
冯尧今天起得早,6点。
为什么说起得早,他平常也是这个点儿起,不一样的是他今天撒了泡尿不回去睡了,和聂晓一块儿刷牙洗脸,然后嘻嘻地冲着镜子里头的聂晓笑个没完。
聂晓以为他还在睡梦里或者又因为什么事情发癫,问他:“被笑鬼附身了还是怎么,你那笑是画了挂脸上的?”
说着就拿手去扯他脸皮,软软弹弹,还能拉长拉宽。
冯尧脸虽然痛,可笑还在,“嘶”了一声:“轻点儿轻点儿,这是肉,不是捏不坏的胶泥。”
聂晓洗完脸进屋换运动衣,冯尧跟着:“给我也穿一件。”
“?”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晨跑。”
聂晓从床尾随便拿了一套灰蓝色运动服给他,诧异看他半天,思量着他转什么性,或者说是打什么主意。
头微微有点儿歪,眼神微微带着点儿笑意。
那身姿和神态在冯尧看来,就是春天里妥妥的晨光初现,带来了微微的风,微微的光,微微的甜,微微的心痒痒。
聂晓思量不过半分钟,觉得要思量出他脑子里头来得快去得快毫无前因后果的想法?
费事儿,收拾好出了门。
冯尧把聂晓给他的衣服穿上,本来可以快速跟着下楼出门一块儿跑的,这是他本来的主意。
就在他把那贝壳风铃挂在吊灯上,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盯着看,看了半个月。
他在想聂晓把贝壳捡起来的瞬间,在想聂晓认真钻孔的神情,还在想聂晓悄悄给自己戴上的时候是什么心态,最后还想,这个贝壳风铃代表的意义是不是自己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