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哟,有钱人在你眼里头就什么都不是了呗,礼物虽然是用钱买的,可那包装可是我亲手包的,里头没有浓情蜜意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纯送?哼…”
“哼什么?”
”破贝壳嘛~”白芷蔑视一声笑,“毫无价值的东西。”
“你懂不起就不要乱发表你的言论了,”冯尧回她一个不屑一顾地眼神,“这个世界上你们有钱人看到的东西,只能用狭隘来形容。”
“你!怎么,跟我在一起就那么委屈你?我不够漂亮对你不够好?就因为我有钱?简直莫名其妙!”
“不是,我为什么要跟你谈恋爱,谈恋爱有什么好?那些谈恋爱的笨蛋哭多少回,老师说恋爱影响学习,书上说恋爱使人愚蠢…”
冯尧发现他的重点不在此:“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看见我贝壳的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
“你到底说不说,”冯尧问不到答案转身问旁边儿的人,“你昨天看见我戴着项链进画室了吗?”
白芷没好气地:“看见了看见了!想不看见都难,你不光戴着进的画室,走的时候那项链还挂你脖子上没下来过。”
冯尧“哦”了一声,望向窗户外。
失望呢喃:“难不成真的掉外头了?所以才说它现在属于大地?”
……
回家以后冯尧没了活力,仿佛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就好像吃了人参亢奋一个月,消耗过多的精力以后,焉了。
冯妈妈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一个贝壳变成这副样子!”
“不不,妈妈,这不是贝壳的故事,是我与贝壳的故事。”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没守护好它,就好像没有守护好他是一个道理。”
冯尧待他妈妈的手一松又倒回沙发里,开始没有感情地念叨自己的过错:
“它本是大海里自由自在的一个小海贝,有一天迎来了它人生的终结,被海浪冲到了岸上,被一双眼睛看见了捡回家,小心翼翼地绑上了绳子,装满了情深意切的祝福,让它焕发了新的生命,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聂晓此时回了家。
冯妈妈对于它和他,贝壳与生命的言论在心里头表示:这种胡说程度还是不要说是我遗传的了,就算是,他也是后浪推前浪,前所未有的糊。
对着聂晓:“回来了,饿了没?”
“还没饿,”聂晓把外套脱了挂衣架上望了眼沙发里的冯尧问,“冯尧还在念叨他那贝壳?”
“是啊…没完了…”
冯妈妈去厨房做饭,心想:要是聂晓是自己孩子可多好,可惜了,我与一个优秀的儿子看起来仅有一步之遥,却在海的这头‘白头吟处变,青眼忘中川’…哎…
冯尧还在说:“结果因为我的不小心,把这个重新有了生命意义的小家伙掉在了外头,不是掉在家里这么温暖的地方,不是掉在画室里还能找回的地方,是大地,大地那么宽广,那么无情,小贝壳那么渺小,我可怜的小贝壳…”
聂晓走到沙发旁俯看他。
冯尧把一双含情的双眼递给他。
聂晓手掌往他额头一按:“冯三岁,能不能拜托你往上长几岁,命里有时终需有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冯尧双手去抓他的手腕:“怎么啦!我感叹我的小贝壳碍着你什么事了?贝壳可是你从海滩上捡的,丢了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太狠心了你!”
聂晓双手把他脸一捧,捧成个压扁的汤圆:“你在感叹小贝壳?我看你是皮痒,你就仗着阿姨不忍心打你在这儿猖狂…”
双手把他脸揉肿了,再把他头发揉得乱七八糟:“这一个月给你布置的题不好好做,每天早上晚上不好好吃饭不好好说话,没事儿就跟人显摆你的小贝壳,你想干嘛?生活还要不要好好过了?”
冯尧摸着被揉烫了的脸,下了沙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聂晓,你个笨蛋!小贝壳代表的意义你不懂吗?我想干嘛你不懂吗?”
冯尧跑上楼,把门一关,扑床上不起了。
冯妈妈望向聂晓,顺他的眼神望向楼上,纳闷儿:到底是不是在说小贝壳呢…
半个小时以后聂晓敲他的房门:“下来吃饭。”
“不吃!”
“贝壳没了就不活了是吧?”
“哼,你们都不懂我和我的小贝壳之间的感情。”
聂晓把门推开:“那不活了还要不要脸了?”
“什么脸?”
聂晓把手机里的视频一播:“校群。”
“你!”
“下来吃饭。”
冯尧抿嘴又瞪眼,下床从他身边儿过的时候皱了鼻子:“哼,你除了用那些视频威胁我还能做什么?有本事把我的小贝壳找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