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那殿下需要妾身做些什么?”
秦不疑顿了一瞬,片刻之后,轻声道:“王姬……等孤回来。”
“砰砰砰……”无双听到一阵快速的心跳声,却不知道这声音是自己的,还是秦不疑的。那怀抱瞬间变得灼热起来,无双有些耐不住,轻轻推开了他。
秦不疑垂头,眼中闪过一丝极不可察的失落。
可是当无双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锦囊。那锦囊的质地上绣着精美的云雀花纹。
她递给他,淡淡道:“这个,殿下带在身边,无论如何,都不要离身。”
目光落在锦囊之上,秦不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欣喜。
他问:“王姬这是特地给孤的?”
无双看她一眼,没说话。
秦不疑丝毫不觉尴尬,笑眯眯地从无双手里接过那锦囊,将它紧紧地挂在腰间。
他伸手,轻轻抚摸无双的头发,温声道:“等孤回来。”
秦不疑说走就走,五天之后,城外的平原上,泥土被踩得坚实,地面略显潮湿。薄薄的雾气在田野之上轻轻飘浮,日头初升,为这片大地带来温暖的光线。
随着阳光的渐渐升起,整个秦都仿佛被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城墙之下,军士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城墙的石壁被晨露打湿,折射出细微的光芒,在雾气的包裹中,无双站在秦王身侧,目光落在城墙之下,只一眼,便看见了秦不疑。
身上银甲锃亮,腰间的金刀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坐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不知尉迟垣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忽然咧嘴一笑,模样十分肆意。
片刻之后,两人的视线在这繁忙和嘈杂中相遇,但只持续了那么一瞬。
紧接着,一位身穿红袍的副将骑马走到秦不疑身旁,恭敬道:“殿下,时辰已到,我们该启程了。”
在军鼓和号角的伴奏下,秦军开始整齐地移动,马蹄声、武器碰撞声与口号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雄壮的战歌。
秦不疑坐在马背上,始终不曾回头。
*
秦不疑离开之后,秦不疑走后,秦宫里忽然变得很无聊,不知是少了新鲜的血,还是少了可以逗弄的人,无双一下子变得有些蔫儿哒哒的。
当太阳初升,柔和的晨光穿过云层的缝隙,投射到永安殿的地面。无双慵懒地躺在软榻上,伸手百无聊赖地弹了弹榻边的流苏,脑海中,009放出功德值的面板,58,比一个月前又涨了五点。
一阵微风吹拂过来,带着草木清香,突然,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无双抬起头,望向窗外,只见一只信鸽停在了窗棂上,它那乌黑的小眼睛盯着无双,似乎在等待什么。
她伸了个懒腰赤脚走下床,那信鸽似乎早有预感,居然没有飞走。
无双从那鸽子身上取下的信件。拆开一看,只见信纸上笔迹端端正正——“战事一切顺利,不出意外,年底即可回京。”
落款,秦不疑。
无双的唇角忽然浮现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从不远处的桌子上取来了纸和笔,而后游龙飞凤的写下了两个大字。
她将信重新系回鸽子身上,信鸽振翅飞起,消失在深邃的蓝天中。
晨光落进屋内,无双从窗边走到梳妆台前,明亮的铜镜映出她皎白如玉的面容,玉簪、金钗随意地散落在一旁,个个做工精美,都不是凡品。
“咚咚咚”,门外响起三声轻敲。
“夫人,是我,圆圆。”圆圆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无双轻声道:“进来。”
随着门的轻启,圆圆手里捧着一个玉瓷盆,里面盛满了清泉,碧绿的泉水映照出她忧郁的面容。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无双身边,倒出清水帮无双洗漱。
无双借着梳妆台上的铜镜,看到圆圆眼中掩不住的担忧,轻笑问:“咸阳宫外,那些人还跪着吗?”
圆圆看了看窗外,不忿地说:“还跪着呢。”
“真是好大的架势。”无双轻轻地捋着自己的发丝,冷冷一笑。
圆圆轻轻把泉水倒入瓷碗,湿润了手帕帮助无双擦拭面容,轻叹道:“那些人真无聊,打不过太子殿下,就来算计夫人您。”
自从减免赋税的事情之后,永安宫就成了前朝世家的眼中刺。她如今也被那些世家称作妖女。昨天,丞相之子带着其他几个大臣齐齐地跪在咸阳宫外,要秦王处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