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的眼神中有一瞬的错愕,但老丞相的目光太过犀利,她撒不了谎。王后轻轻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她的声音里带有淡淡的遗憾:“可惜他命大……”
丞相的脸上显露出一丝错愕交织的表情,仿佛没有料到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手指微微颤抖,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声音带着责备:“你糊涂啊!若是太子得知此事,你该怎么办?他若日后即位,你这太后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
王后摇摇头,十分坚定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他不会登基,也不可能登基。”
随着话语,她缓缓起身,裙摆在地上轻轻摩擦,步伐优雅地走到李自远面前,凤眼中充满了期盼:“父亲,比起才能,比起仁心,砚儿哪里比不上他?而且,砚儿从小最听您的话,比起他,明明砚儿才是更合适的……”
丞相眼中掠过一丝忧虑,他瞪大了眼,紧皱的眉头仿佛要与眼睛碰撞:“娘娘休要胡言乱语!”
但王后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她的眼中泛起泪花,眼波流转之间,满是委屈与哭诉:“太子如今已经开始和我们对着干了,如果东宫登基,女儿和李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此话一出,她突然放下身段,俏丽的身影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李自远的腿,望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父亲,东宫,绝对不可以登基。他和改革派那群人走得太近,心又狠,若是他一朝上位,李家恐怕……”
她话没说完,李自远低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沉默了。
他的眼神复杂,似乎在衡量着未来。
*
不管朝臣们如何争论,减免赋税徭役这件事还是如火如荼地进行了下去。
那晚之后,秦王对无双似乎更为遵从信任,甚至在天坛各地为她建了一座云雨庙。
云雨庙内,柔和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庙正中的玉石塑像上,折射出红润的光泽。塑像女子的脸,轮廓,五官都同无双如出一辙。
无双手掌托着下巴,走到雕像跟前,用近乎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那“另一个自己”。她在脑海里对009笑道:“塑像立碑,确实有点儿意思。”
009对她这浑不吝的态度已经是见怪不怪,回应道:“恭喜宿主,功德值再次上涨,目前数值,四十九。”
无双挑起眉毛,她觉得似乎自己觉察到了积累功德值的规律。
每当她协助秦不疑在秦王面前成功推进一项政策,她的功德值就会有所增长。
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年,她就能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她看着眼前的塑像越发满意起来。
庙外的院子里杨柳依依,微风拂过,悠悠传来钟鼓之声。
一切都显得宁静而和谐,直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门扉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秦不疑高大挺拔的身影。他逆光站着,高大的身影在石砖地上投射出一块阴影。
“殿下?”无双有些惊讶。
为了在秦王面前避嫌,她鲜少在白日与秦不疑打交道,却没承想他竟跑来这云雨庙里找自己来了。
秦不疑秦不疑一身青竹兰袍随风飘扬,他缓缓地踏入庙内,身上那股薄荷香扑面而来。
“孤要离开王都了。”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子斑驳地投影在雕琢精美的石板上。整个云雨殿沉浸在一片安宁之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无双侧过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困惑:“殿下要去哪里?”
秦不疑缓缓地走近,他高大的身影将无双彻底笼罩。
他走到她面前,语气沉稳:“宋国与齐国,已是强弩之末,谷才却在十里关久攻不下,陛下命孤南下,一举攻破两国。”
云雨庙内供奉的烛火在气流之中微微摇曳,金色的光泽映照在素净的梁柱上,映出两人身影。
无双还没来得及开口,秦不疑却突然再次而前,空气中带着他特有的薄荷味道。他的臂弯围住了她的肩膀,宽大的手掌穿过她的长发,轻轻地固定住她的脑袋,让她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温暖的呼吸在她耳边流转,无双在一瞬间陷入了一个十分温暖的拥抱中。
秦不疑热烈的呼吸伴随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血孤已经准备好了,冻在冰窖里,每月会有人给你送来。”
无双的手下意识地搭在他的背上,那片平滑的肌肤下,似乎隐藏着滚滚江河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