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月有些手痒,再伸过去的时候白炽的狐耳已经收回,她又不着痕迹地收回。
展蔺却皱起了眉头:“小公子,你的尾巴怎么只剩一条了。”
这如何与委托人交代。
白炽红红的鼻尖动了动:“我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醒来尾巴就不见了,好像还缺失了一段记忆。”
展蔺面色更沉:“这就不好办了。”
青丘狐族是大妖族群,最小的小公子在人间尾巴全部丢完,可能会引起人妖两族纷争。
“小公子对自己的尾巴还有印象吗?”
白炽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其实找了很久了,”她皱起眉头,“我找不到尾巴,也不敢回青丘,父亲该是着急了。”
展蔺应声:“确实如此,您父亲早早便委托了我们找您,此前耽搁了些,便只知道您一条狐尾,却不曾想您的狐尾皆是流落在外,您放心,我们会助您找到狐尾,再带您回到青丘。”
白炽抓住了云挽月的手:“那这段时间我可以跟着这位姐姐吗?”
“自然是可以。”
白炽笑开,云挽月跟着笑开,她看向裴长渊:“留下她的理由有了,人家也不是来路不明的小妖怪,这下总可以了吧?”
裴长渊看了看展蔺二人,又看了看白炽,最终落在云挽月终于笑开的脸上,握着白骨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最终白骨消散在空中。
他没有再说话。
云挽月看着不似此前温和的人,笑容收了收,最终还是牵着小姑娘往回走。一旁的黎清桦凑在云挽月身旁。
“挽月,我好像知道我做什么会高兴了。”
云挽月回得漫不经心:“是什么?”
黎清桦眼眸亮了亮:“我虽然一直在接任务做委托,看似是出于责任,但我仔细想了想,我若是不开心,应是做不下去的,但我还是做下去了,或许这过程中,又让我开心的事情,我于是进一步琢磨。”
云挽月还在想裴长渊的事:“那是什么呢?”
黎清桦很高兴,一贯没什么表情的面上也有了别的神色:“我喜欢打赢别人的感觉!每次做任务总免不了与人争斗,有时候会遇到格外厉害的人,当我用手中的符打败他时就是受了伤,也格外开心。
“我喜欢符之一道,我手中的法器也是我在一出地方用下九九八十一道符篆时认主,我因为我会的和我的能力而感到高兴。”
云挽月愣了愣:“那还很好啊,恭喜你啊清桦,找到自己喜欢的事真不容易。”
她不着痕迹地看向走在后面的裴长渊,心里忍了又忍,终于问出了想问的。
“清桦,你跟你家师兄,吵过架吗?”
黎清桦愣了愣:“什,什么?”
她随即反应过来:“我们一同长大,若说没有口角发生确实是不现实的,小时候我还因为师傅多给了他一块饼而生气过呢。”
云挽月摇摇头:“不是,我说的不是这种,就是你们两个,啊就是,你们长大之后,有没有因为什么吵过架?”
黎清桦再次迷茫:“什么?长大之后吗?其实长大之后我们都比较懂事了,也一直在接委托,接委托的时候确实争执过,我们一般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云挽月:愣住。
说实话她一直以为男女主该是那种和和美美,毕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可是这个打一架的解决办法出来,怎么那么格格不入呢?
她又看了看裴长渊,衡量了下两个人之间的武力值,觉得这个办法不行,她铁输。
“不是不是,清桦,我问的是那种,那种!”
黎清桦摸不着头脑。
一旁听了许久的白炽忍不住出声:“清桦姐姐,云姐姐要问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她与跟她一起的那位哥哥吵架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于是就问问你,有没有经验。”
黎清桦面上霎时间染上红色,她摆摆手:“这,这,这我如何得知,挽月,你,你都成亲了,怎么还问我,想来应是比我有经验才对。”
此刻正好到达了客栈门前,她将白炽推向了自己房间:“挽月,天气不晚了,我先带小公子休息,你,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要关上门,再将要把门关上的那一刹正与展蔺对上视线,展蔺是来找她的。
黎清桦下意识整理头发,展蔺没有发觉黎清桦的不对劲:“师妹,我看裴公子与云姑娘之间好似闹了口角,我担心裴公子护卫云姑娘会有疏漏,等会你在他们房门布一下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