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看一眼裴燕礼,然后跟着肖喻走。
到了后院合欢树下。
陆鸣试探着问:“肖喻,你不生气了?”
肖喻道:“我没有生气啊。”
“那你这两日,见到我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到底怎么回事?”陆鸣问。
怎么回事?
自然是臭不要脸的贱男人一边搂着媳妇儿生儿子,一边又撩其他男人……这话说出来,估计陆鸣这个古代男人会来一句“这没什么”,肖喻干脆不提了,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烦心事儿。”
陆鸣问:“什么烦心事儿?”
肖喻不提贱男人的事儿,转而问:“有没有认识的大夫?医术特别高明的那种。”他还是怀疑彩娘对月娘下药,促使月娘慢性死亡,李大夫什么都没有发现,说明需要更高医术的人才能识破。
“大夫?谁病了?”陆鸣问。
“你别管这个,有没有?”肖喻暂时不好和陆鸣解释。
“没有。”陆鸣直接道。
肖喻反问:“你不是当官的吗?”
“当官的怎么了?”
“当官的权力大啊。”
“我权力再大,也不能凭空变医术啊。”陆鸣忽然想到什么,道:“还真有个人!”
“谁?”肖喻着急地问。
“十一啊,虽然他的医术比不上京城里的神医,但是比青石镇上的人,应该是不差的。”陆鸣自信道。
肖喻表示怀疑。
陆鸣道:“我可没有诓你,他的医术真的很好,特别是边关的毒,他最是懂了。”裴燕礼十五岁就去边关打仗,在那儿学习了不少下毒和解毒方法,上次他在返京途中遇到刺客,受伤中毒后,躲进水清客栈二楼一号房,就是在给自己疗伤解毒。
毒?
月娘的生命重于一切,肖喻顾不得什么贱男人不贱男人,立马将陆鸣丢下,来到二楼找裴燕礼:“十一。”
这两日肖喻都不理人,忽然这样喊人,裴燕礼喜悦极了,他连忙放下茶碗,起身走向肖喻。
“你会医术?”肖喻问。
裴燕礼点头:“会一点。”
孔十一不是夸夸其谈的人,相反地,他向来谦逊,说会一点,那么就是会很多,肖喻道:“能帮个忙吗?”
裴燕礼问:“什么忙?”
肖喻道:“悄悄给人看病?”
“悄悄?”裴燕礼不解。
肖喻简单地和裴燕礼说一下月娘的情况。
中午时,肖喻给月娘、彩娘备了鸡汤、青菜豆腐、清蒸鱼、土豆片,也给雅雅、蛋子做了南瓜盅、食蔬小饼,然后和裴燕礼一起来到宋三武家。
“小舅舅!”蛋子迎出来。
彩娘抱着雅雅过来迎接,看到裴燕礼时,不由得脸红,问:“这位郎君是?”
是招蜂引蝶的贱男人!
肖喻心里这样骂着,嘴上道:“木匠。”
“木匠?”彩娘质疑地看向裴燕礼,感觉不像木匠啊。
肖喻张口就来:“木匠……的东家,三武大哥家的房子就是他画的图纸,如今过去几年了,他过来看看,修葺修葺,再多赚点银子。”
“原来如此啊。”彩娘道。
“你从哪里开始看?”肖喻问。
“得征得主人家同意吧。”裴燕礼道。
“哦对对对。”肖喻顺着便问:“月嫂子呢?”
“喝了药之后,一直睡着。”彩娘道。
果然在睡着,肖喻问:“睡这么久了?”
“是啊,姨娘最近太忙了,没办法过来帮忙,平时里都是表姐一个人带孩子,估计是累坏了,很需要休息。”彩娘一副担忧的样子,不过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让肖喻和裴燕礼打扰月娘。
肖喻装作听不出来,问:“她能吃点饭吗?”
彩娘道:“我一会儿给送进去吧。”
这是干什么?
防止外人见月娘吗?
肖喻越发肯定彩娘在下毒,他道:“那孔先生岂不是没办法看房子了?”
彩娘道:“要不,先看看别的房间吧?”
裴燕礼还是这么一句:“得征求主人家同意。”
彩娘仍旧不松口:“表姐难得睡得沉——”
肖喻偷偷推了蛋子一把。
蛋子回头看肖喻一下。
肖喻眼珠往卧房转。
“我去喊月婶婶!”蛋子立马朝卧房跑去:“月婶婶!吃饭啦!月婶婶!我小舅舅来送饭啦!”
“蛋子!”彩娘没有拦住,脸上浮出恼意。
月娘向来是个识大体的,听到肖喻来送饭,必然会出来,果不其然,她扶着蛋子走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又憔悴一些。
“嫂子,你不是喝药了吗?怎么感觉又严重了?”肖喻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彩娘的视线,不停地和月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