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爷爷,把人带上来吧。”
薄老爷子颔首,吩咐身边人再去带。
这次不过一分钟,那个佣人就被拖着带上来了。
薄肆野懒得废话,冷声开口,“说吧,谁指使的你。”
佣人紧紧低着头,站在大厅里被薄家的主人们注视,吓得浑身发抖。
薄肆野语气骤然冷厉,“要是不说,你可就是这件事的主犯。”
“谋害薄家家主的罪名,你猜薄家能让你盼几年?”
“啊……我不是主犯!”
佣人吓得浑身一颤,俨然要坐牢这句话狠狠击中他的心理防线。
“是……是太太逼我的!”
“家主,我不是有意的,求您不要告我,我是被逼的啊!”
“你胡说什么!”
薄母瞬间炸了,指着佣人大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诬陷我,我怎么可能指使你给我儿子下药!”
“太太,求求您饶了我吧,我家里就靠我赚钱了啊,我不能坐牢!”
佣人直接跪下给薄母磕头,哭着喊。
“当初是您逼我的,您拿着我妹妹的入学资格逼我,我要是不做,我妹妹就没有学上,我没有办法才答应您的啊!”
佣人哭诉,“您不能到了这时候还害我,我们一家就指望我了,我不能因为您害死我们一家啊……”
“还有江少爷,您当时说……”
薄母听到佣人要说江安,急忙大喊打断,气得浑身发抖,“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
她是想过佣人上来就指认她,却没想到佣人连她逼迫过他的事都抖了出来!
还这么干脆,只是被薄肆野吓了一句,就恨不得扒出所有细节!
“什么……我没有啊,薄哥,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江安脸色白了一瞬间,然后飞速转动脑子。
但是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可以洗脱嫌疑,这几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过他还深深记得薄母的话,打死都不认。
“这个佣人怎么能这么说,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却要拉我下水,实在太可恶了!”
薄肆野面无表情看江安丰富的表演,淡淡点评他们这次的作案手法。
“你们的手段不够高明,错就错在以威逼利诱驱使他。”
“你们清楚他的家人是他的弱点,但也该知道这是他的底线,即使拿了钱他心里也难免怨恨。”
长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薄肆野点开佣人上交的录音,薄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证据实锤,铁证如山。
“你们看扁了佣人,似乎从没想过他也是人,不止有牵扯家人的情绪,也有脑子。”
薄肆野嗤笑一声,总结给他们建议,“下次聪明点,看好底细再下手,免得再像今天这么丢人。”
“……肆野。”
这证据都快要把薄母和江安捶到地底上了,这时候他们喉咙里像梗了石子一样,干涩发疼,怎么也说不出话。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策划了这么多天本以为天衣无缝的事,竟然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同样在一旁看了这么久都没出声的薄修厉,听到这短短两分钟就彻底反转的事,也懵了。
他似乎非常不可置信,轻轻的喊,“妈?”
“你也……”
你也想整大哥啊!
薄母骤然没了颐指气使的模样,也不再大声咒骂了,失神落魄的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很快哭腔在大厅内响起,“肆野,妈没有办法,妈要是不这么做就没办法活了。”
“妈没有办法啊……”
薄肆野嗤笑,倒是没看出来薄母是怎么个身不由己法了。
“给我下药,让我意乱情迷和江安发生关系,第二天你们再以酒后乱性定义,逼着我给江安一个名分。”
“我说的,对吗?”
薄母和江安心虚的对视一眼,都不吭声。
光是酒杯里下的那种药,他们就找不出理由反驳了。
薄肆野不愿放过他们,紧追着问,“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江安没有嫁给我,您怎么就活不了了?”
“我……”
薄母眼睛一转,转瞬又真的掺着假的一块哭诉道,“我在薄家不受你们待见,两个儿子都跟我不亲,我在薄家还怎么有脸住下去。”
“我每次都求着你们和你们拉拢关系,可你们把我当成妈来看了吗。”
薄母说到伤心处哽咽了两声,哭腔越来越重。
“现在你们两个不得了了,都在薄家地位不轻,你们不待见我,我在薄家哪还有活路啊……”
“也就小安是我知心的人,我一时糊涂,就……”
薄肆野好整以暇地看着薄母演戏,心中早就深知薄母的秉性,怎么可能猜不出她真正的目的。
“您这次回来要真是安安分分,那我顾及着生育恩情还会赡养您,不会让您落得个空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