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炀没应声,只是用手帕缓缓擦拭着他身上的冷汗,从他的额角到眉心,从脸颊到下颚,再从喉结到锁骨……
席白秋只感觉对方的力度越来越重,看向他的眼神也逐渐变的晦涩难懂,直到那手帕滑停在了他的尾.椎。
“怎么认识的边青野?”荆炀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彼此间的距离近的呼吸可闻。
席白秋刚要张嘴说话,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抵进唇.缝。
“想清楚了再说。”荆炀神情平静,屈起的指骨蹭过他的齿列,像是无意间的动作,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席白秋在心里打了个突,犹豫片刻,他小声道:“我记得你易感期的时候……跟我说你对Omega的信息素感到恶心。”
换位思考,他也不喜欢荆炀有事瞒着他,从小到大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事是互相隐瞒的,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才能解决,不然长嘴是干什么用的。
“嗯。”荆炀让小机器人从房间里拿了新的家居服过来,亲手伺候着给席白秋换了衣服。
席白秋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小时候两人还一起光着月定洗过澡,顿时就觉得没什么了。
“……所以我就在想,你喜欢的是不是Alpha。”他打量着荆炀的表情,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然而,荆炀脸上的神情始终平静,一点个人情绪都未曾流露,只看着席白秋问了句:“这跟边青野有什么关系?”
“相比较乖巧软绵的Omega,也许同性别的Alpha更能引起你的征服欲。”席白秋越说声音越小,“所以我就想给你找个看着就有征服欲的Alpha。”
“而且易感期的时候,我们不是试过精神贴贴吗?虽然没有天命之番能治本,但你可以用这种方式缓解痛苦,这样也不用只局限于Omega了。”
“所以,你就去找了边青野,因为他,是你认为看起来很有征服欲的Alpha。”荆炀的语调听起来没有丝毫起伏,“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牵我跟他的红线?”
席白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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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又听说,你要追求他?”荆炀将戴着的黑色半掌手套脱下,给他一颗一颗的扣上衣扣。
“我……”席白秋顿时卡壳,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快速组织语言。
一条咖色的装饰丝带从他的衬衣衣领穿过,荆炀手指灵巧的在他的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并用指骨轻轻勾了下他的喉结,无声催促他的回答。
席白秋被勾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去找边青野,本来是想牵你跟他的红线,但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鬼使神差的,「我可以追你吗」这句话就说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
“边青野拒绝了我,在回来的路上我又想起了小时候,以及突如其来的一些……片段。”席白秋迟疑着,又迷茫的看向荆炀:“我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好乱。”
“你在害怕什么?”荆炀把有些下滑的人往上颠了颠,让席白秋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脖子上,二人四目相对。
“害怕?”席白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我知道易感期期间发生的事,会让你逃避现实,不想面对我,所以第二天我便出了门,给你留下独自思考的空间。”荆炀的眼睛犹如深海,蕴藏着无数涌动的暗流。
“人在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远离危险,而在你这里,我就是那个危险源。”荆炀点了点他的心脏部位,轻声轻语道:“你想逃离我,推开我。”
“所以想迫切的做点什么事,来打破心里的焦灼。”
“然后,你就去找了边青野。”荆炀说的一字一句听着轻描淡写,但却都重重砸在了席白秋的心上。
?夸坐他腿上的人半天都没说话,只盯着荆炀俊美的面容发起了呆。
眼前的这张脸他从小看到大,却在今天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仔细的看过,原来荆炀的左边的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他忍不住用指腹蹭了上去,却被荆炀一把扣住了手腕。
“还没回答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荆炀摩挲着他的腕骨,漂亮的异色瞳中浸满了温柔与包容,他缓声询问,“是我让你感到害怕了么?”
忍耐与蛰伏,一直都是帝王的必修课。
他不想强迫席白秋。
他要的是心甘情愿。
尽管很多时候,他一直都徘徊在失控的边缘,几欲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