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青野在设定好去往中.央皇庭的路线后, 身形高大的Alpha单手抵着车门, 指间夹着根还未点燃的烟, 满眼戏谑道:“小学弟, 无论你招惹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都到此为止了。”
“你最好现在想想,怎么跟你的陛下解释。”边青野说完后便猛的关上车门,站在原地将烟点燃后重重松了口气,活像刚送走一个要他命的瘟神。
凡是有点地位和家世的都知道, 对于席家的那位,不要打探,不要觊觎, 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因为,那是陛下早已暗中圈定的——皇后。
坐在车里的席白秋陷入沉思, 接着心里一咯噔, 猛然想起他的周围其实时刻都有人在暗地里看着他, 保护着他, 会把他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遇见了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等汇成一份报告最终呈现在荆炀的终端里。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 它会让你下意识忽略,但等你回过神来时事情已经做完了。
也就是说,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搞不好荆炀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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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白秋觉得头有点痛。
他是被易感期的荆炀玩坏脑子了吗?
一时之间,他的心绪变得乱糟糟的,脑中不由开始回忆少年时期的荆炀、成年后的荆炀,又想他们之间的相处时光,快乐的、美好的……
他突然意识到,荆炀是一个多么完美且优秀的人。
不到三十岁就站在了金字塔顶尖,掌握无上的皇权,带领一个巨大的国家走向更好的未来。
天资卓越,多智近妖。
他有时会觉得荆炀离他极远,有时又觉得这人其实还没长大,根本离不开人,总要黏着他。
——啊,这几天他出差,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胃会不会又难受了?
席白秋将头靠在车窗,目光出神。
——以后……真的会有人能够比他还要在乎荆炀,能够包容他所有的缺点和极端吗?
——会有的吧……
——那是多么闪闪发光的一个人,没有人会不爱他的吧?
更何况……那位天命之番还没有出现,但要真的出现了,他们彼此间的互相吸引是不可抗拒的,那么,荆炀注定会将所有的感情、重心全部都放在天命之番的身上,而那位天命之番也会让荆炀的易感期变得不再痛苦。
注定与天命,是多么具有宿命感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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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呢?
他怎么办?
嘴上说着没关系,是为了荆炀好,但扪心自问,他真的舍得荆炀独一无二的疼爱吗?
席白秋的头猛的传来一阵极度尖锐的刺痛。
一些斑驳杂乱、压抑阴暗的画面快速闪过脑海,他下意识抓捕,却只捕捉到了一个场景:
弥漫着冰凉晨雾的隆冬,冷白色的霜凝结在帝国皇帝的眉梢和眼睫,而他在黎明将至时,停止了呼吸。
那是……荆炀?
席白秋神情怔怔,试图再去回忆细节,头却疼的更加厉害,只好平复呼吸不再深入细想,渐渐的头虽然不痛了,但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那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他脑中会有这样的画面,像是曾几何时亲眼见过的一般。
“嘀,目的地到了,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下车,注意脚下安全,A6977号欢迎您再次乘车。”悬浮车平稳的停靠在皇庭站台,AI电子机械音听起来非常彬彬有礼。
席白秋头重脚轻的下了车,额头上的汗显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站都没太能站稳。
他就这么一路神情恍惚着打开了家门,脸色苍白,嘴唇泛紫,连呼吸都开始觉得有些吃力。
直到他被人一把抱坐到沙发上,制氧仪罩上.他的口鼻。
“呼吸。”男人在他的耳边低声指引,宽厚的大掌紧贴着他的颈动脉,感受他脉搏的跳动。
席白秋下意识照做,顿时新鲜的氧气涌入鼻腔,才渐渐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视线凝聚,他看到了荆炀的侧脸,不由将脸颊贴在对方温热的颈窝,颤了颤被泪水濡湿的眼睫,下意识攥紧了这人的袖口。
“还难受?”荆炀撩.起.他的衣服下摆,却摸到了一手冷汗,不由皱起了眉,把人抱到了自己怀里,捂着他冰冷的手。
席白秋沉默的摇了摇头,令发顶的头发扫在荆炀的脖颈间,有点痒。
“……韩叔说,你下周才能回来,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席白秋拿下制氧仪,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