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气哼哼地问:
“怎么那时候不跟我相认?”
“我只是想看看你没有我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祁歇顿了顿,忽而自嘲一笑:
“然后,我发现你似乎过得很快活。”
盛婳:……
不是吧?她这回来的半年里没日没夜地工作麻痹自己,唯一一次放松自我刚好就被他逮到了?
“我真的真的就去了那一次,因为工作太累了,就想着过去喝个酒,没想到我朋友叫过来好几个男生。”
她像个疯狂向妻子解释自己没有出轨的丈夫,结果却是越描越黑。
祁歇低垂着眉眼,很显然不信:
“工作累了不是更应该休息吗?为什么会去那种场所?”
盛婳叹了口气,缴械投降似的抱住了他:
“因为想你,这个理由怎么样?”
祁歇身形一僵:“想我?”
“对,就是因为想你。”
她把锅甩到他头上,这里面也确实有他的原因:
“知道为什么我要那么拼了命地工作吗?知道我为什么累了要喝酒吗?”
她深吸一口气,像要把这积压半年的思念通通说出口:
“因为我不能让自己闲下来,我一闲下来,就觉得生活里到处都有你的影子。”
她不擅长通过举例论证感情,她的情话一向是直接且没有依据的,但这一次解释时,就像开闸泄洪,她一股脑地把回来后失魂落魄的状态一一跟他诉说。
“你相信我吗?”盛婳看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你会在另一个世界想我,所以我也一直在想着你,念着你。”
“阿歇,请你稍微信任一下我的爱,可以吗?”
这样肉麻的请求由她说出口,却一点也不让人觉着腻味。任谁对上她此刻盛满星星的双眼,也会毫不怀疑其中烫得灼人的情意。
祁歇摸了摸她的头发,深深地看了她很久,心中垒起的名为防备的高墙在她的轻言细语中一点点土崩瓦解,露出柔软的内里。
他道:“好。”
两人正在办公室里含情脉脉,忽而,门上传来被人拍击的声响:
“姐!我来会会我姐夫!”
盛婳与祁歇对视一眼。她率先败下阵来,过去把门开了。
“你们俩偷偷摸摸在办公室里干嘛呢?”
盛汐从门缝里挤进来,狐疑地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几步开外的祁歇身上,话语里有些阴阳怪气:
“呦,跟我姐闪婚的就是你啊。”
“小汐,好好说话。”
盛婳把办公室的门关紧,一边走过来,一边咬牙切齿道:
“江见通知你过来的?”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她回头肯定要好好骂骂他。
“不怪他,”盛汐洒脱地一落座:“要不是他发消息给我,我都不知道我有一个结了婚的姐姐呢。”
听她这么说,盛婳顿时有些心虚:
“你最近不是在外地写生吗?我只是不想打扰你,想着等你回来再说。”
盛汐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没再为难她,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青年,发现在皮相上挑不出错处,又问:
“姓甚名谁?年龄多少?家住哪里?父母健在?……”
她巴拉巴拉问了一大堆,祁歇则坐在对面不疾不徐地为她一一解答。
“小我姐三岁?”
听到这里,盛汐瞬间觉得不靠谱了,转过头问:
“姐,你不是说不谈姐弟恋的吗?”
两道目光一审视一探究齐刷刷扫过来,盛婳承认她这一刻确实有些汗流浃背了:
“遇上喜欢的人也是可以破例的嘛。”
盛汐哼了一声。又盘问了一番后,愣是没让她找到什么错处。
她只好翘起二郎腿问:“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一个月后。”
“这么快?”
盛婳与祁歇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不算快。”
“我们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跨越了两个时空的距离相恋,当下相守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珍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