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
惦记着他的伤口刚上了一点药不能用湿布闷着,盛婳一边心累着,一边快步上前拽过他手里的衣物。
祁歇并未料到她的动作,加上肩伤有些使不上力,轻而易举就被盛婳带过了身。
于是某处尚未平息下去的部位就这样暴露在盛婳眼前。
第47章 无视
“……”
这下轮到盛婳臊红了脸。
她万万没想到祁歇急于躲闪、系统话里别有深意会是这个原因。
说来惭愧, 她也算活了快三辈子了,第一次碰见这么尴尬的场面。
……也是第一次直面少年人另一层面上蓬勃旺盛、精力十足的生命力。
她僵硬着放开衣角,而对面的少年人已经在她目光扫过来时原地僵直成一具雕像,羞愤得想一头撞死了。
“你……我、我什么都没看到。”盛婳支吾着, 眼神乱飘, 说出来的话却明显是欲盖弥彰。
祁歇已经听不进她说什么了, 也不管衣服到底干了没有,飞快转过身去手忙脚乱地穿好,自顾自寻着洞里的一个角落坐下, 不说话了。
到底有些阅历, 盛婳情绪消化得很快,那股热意很快褪下、大脑重新恢复思考之后, 她突然发觉, 今日撞见此事, 反倒是件好事。
这侧面说明了, 祁歇不是性冷淡啊!
很早之前,盛婳就听系统透露过, 祁歇成长成为“独当一面”的天子的衡量标准除了无愧黎民百姓之外, 其中一条就是上全孝道、下善教子之名。
这个“教子”,以盛婳的理解, 应该是对自己的孩子教导有方,能为天韶国培养出下一代优秀的继承人。
所以盛婳早就做好了她离开前为祁歇安排好婚事, 再看着他娶妻生子的准备。
然而, 在渡潼共同生活的那五年里, 与祁歇相处时日渐久, 频繁带着他出入各种场所,盛婳便越发察觉到一个可怕的迹象:祁歇对于女色——不, 甚至于与普通异性之间的正常来往,都太过循规蹈矩、冷淡疏离了些。
明明对宿一、宿二他们尚且还能聊上几句,可对上渡潼众多未婚女郎明里暗里的媚眼相抛,有些甚至大胆到直接递出只求一/夜/欢/情的橄榄枝,祁歇都一概置之不理、冷眼相对,连一句拒绝的话都懒得给。
虽然没有出言让那些一见面就被他皮囊所惑、进而芳心暗许的女孩子们当众难堪,但也叫她们讨了个没趣,从此对他敬谢不敏,望而却步。
总之,除开正常办事需要沟通以外,祁歇对所有女子一概保持着如隔千里的距离。
在本该对异性感到好奇的年纪,他却活得格外无欲无求,与出家僧尼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就连盛婳说他也不管用。
眼看着越劝他,他的脸色就愈发难看,好像她说出的话句句都是要将他彻底抛弃丢开,盛婳渐渐地也只能闭了嘴。
她一度十分头疼他这个油盐不进的性格,甚至隐隐有些害怕他的性取向会是她重生带来的变数,好几次做梦都被因为他死活不娶妻不生子导致她无法回家的结局吓醒。
而如今,窥见祁歇还有正常欲.望的一角,可不就令盛婳大喜过望:
既然她触碰他,他会控制不住起反应,那不是恰恰说明了祁歇只是未通人事,并非没了人.欲。一旦被女子真正近身了,生理上也会无法免俗地产生对肉.欲的渴求。
这正是盛婳想要看到的。
她并不认为祁歇只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欲.望——这些年来,她如何待他、将他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他不可能不清楚。
此时此刻易地而处,哪怕给他上药、与他有肢体接触的不是她,是另一位女子,在这样孤男寡女、昏黄暧昧的情境下,他的内心也一定不乏难耐燥火。
所以,盛婳既是倾向于认为祁歇对男女之事尚且懵懂导致无心情爱的可能性更大,也是相信祁歇有这个自知之明,会在她面前出糗只是男人对女人克制不住的生理冲动罢了。
说来说去,还是人长大了呀。盛婳无不欣慰地想。
不过……
即使前不久才得知自己与祁歇没有半点血缘上的关系,但这些年来盛婳早把他当做一个异世的亲人来看待,她于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他也拿她当亲姐姐一般对待,但在外人来看——特别是不久后恢复身份,在可以近亲结婚的古代世界中,男未婚女未嫁始终还是可能被说闲话。
如此,她与他日后也应该保持一下距离了。
盛婳暗自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