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琼英说完对银月道:“走吧,回府。”
甘琼英一回头,钟离正真的表情剧变。
眼看着甘琼英作势真的要走,钟离正真简直想要拂袖而去。
他不得不承认,今晚他确实因为甘琼英的花招,被她吸引了很多的注意,但是他生来便是金川皇子,纵使被父皇不喜,却也从来无人胆敢怠慢。
他是自请来南召做质子,以此换取母妃能够在金川的后宫被优待。
钟离正真来南召的这一年,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般折面子了,没料到端容公主这个之前恨不能跪在他面前的女子,今天竟然一反常态。
但是即便是到了如今,钟离正真仍旧不觉得甘琼英是真的想走,真的舍得拒绝他。
他只当她是在拿乔,是在欲擒故纵。
若是放在平时,钟离正真断然不会再理会端容,但是今天不成,白日里,他已经同三九打包票,过了今夜,定将人从公主府那虎狼之窝给救出来……
因此钟离正真只好阴着脸迈步追上甘琼英,伸手便要去拉她手腕。
甘琼英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足下生风一样跑了两步,对着虚空之中喊道:“拦住他!”
她的明卫还在不远处,影卫却随身而行。
果然话音一落,两个黑衣壮汉从天而降,两堵墙一般拦在了钟离正真的面前。
钟离正真都被气笑了。
是真的气笑了。
他来南召半年,便已经无人胆敢出言不逊,到如今连殷都那几个封了王的真皇子,也不敢对他这个质子如何。
南召朝堂局势混乱,摄政王与太后勾连,皇帝势弱,不过是个金尊玉像的傀儡,至于这个看似风头无两的端容公主……
她不仅和皇帝一样,不是朝中势大的太后亲生,更只是惠承帝那早死的皇妹的孩子,若非惠成帝格外看重,破格封为公主,多加爱重,南召哪来的端容公主?
她哪里配得上端容二字!
哪怕是如今,也不过只有皇帝一人将她放在眼中。
若非钟离正真要成的大事,能借她身份之便,又怎会多看这样的女人一眼!又怎会让骊骅受她的气!
钟离正真面容冷肃,沉声开口,语带讽刺:“端容公主,难不成是要对我动手?”
谁料甘琼英踩着脚蹬上了马车,探出个头,手里紧紧捏着玉环道:“哎呀!误会误会!”
她并不知道钟离正真脑子里想什么家国大势,她生怕钟离正真还了玉环后反悔,听到他脚步追上来了,一着急可不就让人拦了么。
见钟离正真不追了,这才故作恼怒呵斥两个影卫:“还不退下!”
而后就借着要进不进的姿势,对钟离正真道:“很晚了,宴席已散,三皇子留步,不要再送了。”
“至于住在惠水客栈还是免了,驸马黏人得紧,我若是夜里不回去,恐怕他睡不着。”
她也不再看钟离正真神色如何,钻进车里便道:“回程。”
第18章 这段剧情应当是过了!
钟离正真不能强留甘琼英,又被她的话气得不轻,待到甘琼英马车驶离,她朝着后面一勾手,他的两个属下立刻上前来。
“骊骅回了自己的府上吗?”钟离正真没把事情办妥,心情很暴躁。
两个属下其中的一个上前,脚步轻到几乎没有声音,显然是功夫好手。
他是钟离正真身边最趁手的属下,名唤宋词。
宋词低声道:“回殿下,已经回到了驸马府。”
钟离正真神色阴沉地看向甘琼英离开的方向,对宋词道:“端容行为有异,你亲自跟着,务必弄清她到底怎么回事。”
“是!”宋词半张脸戴着面具,看不见模样,只是一双唇颜色寡淡,露出的头发皮肤也是一片惨白。
他很快飞身离开,竟然比甘琼英的那两个影卫看上去还要身姿轻灵。
而此刻心满意足要回了价值千金的挂坠的甘琼英,美滋滋地靠在马车里面,把玉环翻来覆去地看。
莹润清透,触手生温,确实是好东西。
不过她也没有忘了正事,为了让自己不遭罪,她今晚的剧情是一定要走的。
于是她问银月,“雪娥郡主的车驾呢?”
“就在我们后面。”银月说,“远远跟着呢,意图不明,身边带着的侍从也仅有雪娥郡主贴身的一行。”
“公主,”银月回想着甘琼英的过往行为,揣测她的意思道,“是否要把人截住,警告教训一番?”
甘琼英看着她的新“小狗腿子”笑了笑,故作神秘道:“光是言语训诫,她哪里能长记性,她心里不服的很呢。”
“跟本公主抢男人,也要有命抢!”
甘琼英将端容公主的桀骜狂放学了个十成十,“今天我们玩一些刺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