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顺口回了句：“去领证。”
这话说出来，那边直接炸了。
盛洺不敢直接把这事儿告诉盛文晔，于是只跟他母亲讲了，程曼姝听完以后，便紧张兮兮地说要和盛洺一起过来看看。
盛洵当时没想那么多，就应下了。
结果，人来以后，盛洵下去开门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有多荒唐。
楼下客厅的地上扔着两三个锡铂纸袋，垃圾桶都被踢翻了，桌子上也一片狼藉，沙发更是被他们弄得挪了位。
他修瘦干净的指节按按眉心，那边敲门声等得很急，沉默了两秒，他也无暇多管，只好就这么打开了门。
门打开以后，盛洺和程曼姝都愣住了。
盛洺是害羞的。
而程曼姝——
她到底是长辈，不小心窥到晚辈的这档子事，总归是有点难以启齿。
空气静默了几秒。
还是盛洵先开了口。
他姿态散漫地走进屋里，随手将歪掉的沙发拨正，不紧不慢地道：“反正就是电话里讲的那样。”
程曼姝沉默了片刻：“现在正在楼上睡觉吗？”
“嗯。”盛洵打开冰箱，从里面拿了瓶冰水出来，单手拧开瓶盖儿。闻言，转头看了眼楼梯的方向，淡声，“昨天晚上太累了，我就不叫她下来见你们了，她也不知道今天你们会来。”
他这算是在帮盛鸢说话，以免程曼姝觉得小姑娘不懂礼数。
程曼姝听完，却有点内心复杂。
她嫁到盛家以来，也就是盛洵这几年成熟了，面对她时，才不像以前那样尖锐了，但即便是不那么尖锐了，但她心里清楚，盛洵根本就不在乎她。
所以，盛洵从来就不会因为想要给她留下好印象，而去做一些什么努力。
但此时，盛洵却因为那个她尚未谋面的小姑娘，第一次同她解释这么多，显然是喜欢人家喜欢得不行了。
程曼姝点点头，又说：“要结婚的事跟你爸说了吗？”
“没有。”盛洵懒散地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眉梢轻抬，“暂时不打算办婚礼。”
程曼姝沉默了几秒。
盛洵忽然道：“那麻烦您帮我跟我爸通个气儿？我今晚带盛鸢回家吃饭。”
程曼姝愣了愣。
盛洵停顿了片刻，才漫不经心道：“说实话，我并不在乎我爸究竟同不同意我结婚，就算他不同意，这个婚我也是要结的。”
“嗯，明白。”程曼姝表示理解。
盛洵微垂着眼睫，看着手里的矿泉水瓶，继续道：“我只是不想委屈她，不希望她觉得自己的婚姻没有得到我家人的祝福。”
“我想让她知道，”他的声音顿了顿，眼皮轻掀，神色倨傲道，“她是我堂堂正正的妻子，我们的婚姻，并不需要瞒着任何人去进行。”
他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程曼姝也不由得收起了先前随意的姿态，她想了想，说：“我也只能尽量和你爸沟通。”
“麻烦您了。”
“不算什么麻烦。”程曼姝停顿了两秒，忽然说，“盛洵，看到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很为你开心，我相信你爸爸也会祝福你的。”
她说完，就径直转身走了，独留下进来以后就一直没机会开口的盛洺，紧张兮兮地看着盛洵。
盛洵朝他抬了抬眉：“户口本？”
“哦哦对。”盛洺连忙从包里掏出户口本，放到盛洵的茶几上。
眼睛还不由自主地一直往楼上瞟，好奇道：“那是不是我晚上就能看到大嫂了？”
大概是“大嫂”这两个字取悦到了盛洵，他扬了扬眉，淡“嗯”了声，又瞥了盛洺一眼：“到时候别乱说话，免得给我丢人。”
“放心吧哥，我回去之后就好好打扮一下，绝对给大嫂留下一个好印象！”
盛洵眼皮子跳了跳，睨着盛洺：“打扮就不必了。”
盛洺：“？”
又停了几秒。
盛洵：“对了，你有个朋友叫鹿鸣？”
“对对对，他上次还跟我说在开罗碰见你了，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盛洵觑着他，语气散漫：“不怎么样。”
盛洺：“？”
盛洵停顿了两秒，凉凉地道：“你跟他说一声，让他少出现在你大嫂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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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无可恋，但为了赶在民政局下班之前赶紧把结婚证给领了，盛鸢还是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