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
“……”
陈观野不想说的,周远夏自知也问不出来。
但此时看到他没事,她那颗悬着的心,也才算放了下来。
紧绷了一天的思绪此刻都转换成了困意。
“夏夏。”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陈观野忽然叫她。
“我饿了。”
“……”
考虑到他从白天一直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她还是乖乖叫了外卖。
本来她也没吃,但他一提,她也跟着饿了。
她买了两份宵夜。一份是给他的粥。
只是,粥端过去了,陈观野却开口道:“你喂我。”
“?”
陈观野抬了抬手。
一只在输液,另一只估计是麻痹现象还没有过去。
周远夏没办法,只能把粥打开,用勺舀了喂他。
“我是看你不方便才喂的,你不要多想。”她特地说道。
陈观野眉眼里带着星光,没接她的话。
只是,才喂了一口,贺商忽然出现在了病房外。
他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接过了周远夏手里的碗。
周远夏震惊不已,想问点什么,又无从问起。
明明自己和陈观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却有种说不上的不安。
反倒贺商先开的口:“陪护的事情交给我,你累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陈观野一副丝毫不介意的样子,“嗯,回吧。”
“?”
周远夏看向贺商,“你身体不是不舒服,我没事的。”
“我吃了药已经好了。”贺商的语气里听不出异常,就好像真的没事一样。
但隐隐的,她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他从进来起,就没看她。
可陈观野与贺商忽然之间就跟约好的一样,既没给她说明的机会,也都让她回去。
她也就不好再坚持。
周远夏一走,贺商看着手里的粥就对陈观野冷淡道:“不必白费力气了,她只会是我的妻子。”
陈观野早知他有目的而来,笑得坦荡,“贺商,当年在学校你就输过我一次,你有信心再赢我一回?”
贺商看着他无所畏惧的样子,瞬间就明白,他是故意被水母蜇的了。
他本来觉得只要周远夏还选自己,他就有和他争的底气。
可现在,看着陈观野这种为了挽回前任,连自己命都不当回事的疯子,他突然没信心赢了。
贺商还端着粥,陈观野扫了一眼,“不用喂了,我也就只能吃两口而已,毕竟我肝不好,不能吃太饱。”
“……?”
陈观野的字里行间带着浓浓的挑衅,“我跟一个没捐过肝的人说这种干什么,我睡了,你随意。”
“……”
夜风吹起病房的窗帘,带来凉意。
贺商看着他重新靠回去的身影,瞬间脸色苍白。
*
周远夏回到家里,明明很累了,却根本睡不着。
她看了一眼手机,群里终于有同事半夜醒了一趟,回复她了。
但现在贺商已经在陪护了,只能让他们明天再过去。
周远夏想到了什么,问:“你们谁偷摸告诉贺商今天的事情了?”
“没有啊。都没说啊。”
“……”
那他怎么知道的?
周远夏发现最近让她疑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但一想到贺商电话里的口吻,他身体不适,昨天因为顾及着陈观野,她还是忽略了他。
作为未婚妻,总归是不太合适的。
反正也睡不着,周远夏打算做个早餐等他回来。到时候再跟他解释一下。
可是,早餐做了一半,突然跳闸了,屋子里一片黑暗。
这家里到底不太熟悉,周远夏转了一圈没找到总闸开关。
就在她在客厅发愁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植物里有红点闪烁。
这红点在黑暗中尤其明显。
平日里他们家晚上几乎是不关灯的,再晚都会有一盏小夜灯留着。所以她一直没发现这红点,今天看到了,她走过去翻了半天,发现这植物里的红点是一个摄像头。
周远夏瞬间想到不久之前,贺商说家里需要绿植,他买了一堆回来,然后分别摆放的画面。
她立即去检查所有绿植,居然每一个都有摄像头。
甚至,还有窃听器。
他在监视她?
周远夏坐在黑暗里,看着这些设备愣住了。
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是生气,而是不理解。
贺商为什么要在家里弄这些?
她了解贺商的为人,宽容,大度,理智,温柔,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