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渊静静听她说完,她的话中看似空无实物,却先示之以诚,又将己所信奉坚持余愿涵盖其中,便连她的傲骨也不愿因面对一国之君,而弯折妥协。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份心性,可称气节二字,足可令上位者高看,惜之,遂愿。
“若儿所愿纯粹简单,当可予之。那朕之意,如何予?”
安若已不再天真以为方才那三言两语便可以打动他,她现下方寸已乱,再则他忽然改了自称,便就已是在以一个帝王之尊来问,虽无命令,其中压迫已显。
“您为君,我为民,您若要,我自不能拒绝。然非两情相许,自做不到心甘情愿。我从前与您说过,家规有训,不可自甘为妾,不与人共一夫,更不与不知底细,不心悦之人携手,此戒便您是天子也不可毁。”
“然圣命难违,您若能寻得与我失散的父母亲人,征得长辈同意,特例改规,我自无话可说。”
“可您若要折我骨,不由己,毋宁死。”
安若暂无办法,既无法妥协,更不甘为此丧命,只能先拖上一拖。
她的心思看在宗渊眼里简直如同白纸,更如骄扬着脖颈无路可走的天鹅,就临在广袤清湖踏入便可恣意畅游,却仍不愿低头俯就,妄图挣扎飞走罢了。
温热的大手轻柔掰开浸血的指尖,取帕细细擦拭,待见那柔嫩的手心留下四道半月血痕,眸中似有不悦,亦似怜惜无奈,
将冰凉手指包拢手心,施力牵着她步入明亮厅中坐下,叫婢女取来伤药敷上,抬起眸,看向浑身紧绷严阵以待的女子,略有责备,“前次使计放任药瘾肆虐不够,今还要再伤己身,”
宗渊凝视她,语气认真,“无论遇上何事,保全自己方能图谋以后,如你所说,由身到心,方为自爱。”
若不是眼前困境全拜他所赐,安若险些便要迷失在她曾羡慕却不曾拥有过的,他真心实意彷如家人般的轻责教导中去。
而她在他亮明身身份后的所言所为,已经算得上放肆,但他却不见恼怒,好似任她说闹也只当任性不以为意,可正是这般包容,愈显她沉不住气。
见她虽未回应,但眉宇间的燥意已消,宗渊便知她已听进心里,不觉莞尔,性子虽拗,但能听进人言,以她的聪慧成长起来不需许久,日后应对诸人诸事,自更能游刃有余,乃孺子可教也。
“你到元京几日尽在忙碌无暇游览,既恰你那书楼近日放休,明日晴好,猎场可开,其内青山碧水,悬崖峭壁,地上走兽,天上飞禽,珍奇异兽,尽皆有之,便随朕一同狩猎去吧。”
安若愣了瞬转眸看他,方才那般紧张态势,便就这般无声无息的,消散了?
“我不-”
与那双深邃的眼眸对视的刹那,安若忽地心念一动,片刻停顿后极自然接了上去:“我不会骑马。”
宗渊似无所觉,见她少有顺从,不免愉悦,望着她低垂的润白侧脸,无意识抿得殷红的唇,眸光微暗,声无异色,“你若想骑,明日朕便亲自教你,若无意想学,与朕一骑也可。”
安若眼帘微动,喉间轻顺,扭头看他,认真点头,模样极显可爱:“既是狩猎不会骑马还有什么意思,不仅骑马要学,拉弓射箭也要学。”
却话音刚落,手腕忽地一紧,随着头顶一道愉悦好听的笑声,眼前猛然晕眩,身体随之失重,待回神落定再看,竟已在刹那间被转至一个温醇霸道的怀抱之中。
“你做唔--!”
安若猛然睁眼,身体极力挣扎,然握圈着她手腕身体的男子轻易便将她镇压,强势而霸道将她未尽的话语吞没在唇齿内。
清雅别致的厅堂内,衣衫窸窣,闷吟不止,无端令清爽静谧的夜晚陡然升温。
怀中人气息越急,身子愈软时,宗渊终于浅尝辄止,放她贪婪呼吸,然浓黑如墨的眼眸,却依旧流连在艳若桃花,殷红润泽的脸唇之上。
这是第二次,虽不如第一次那般被强烈索求的蚀骨难忘,但追逐捕获也别有一番滋味。
宗渊并不喜房事,如亲吻这等亲昵之举更无兴趣,自是从未有过,许是因此,那一次意外交缠的极致入骨,才更令他记忆犹新。
灼热的手指顺从心意抚按在喘.息微张的红唇上,便是这样一张娇嫩的唇,有着极致的热烈,却被人深藏起来,不愿意轻易展现。
深黑的眸中幽光滑过,品尝过极致的热烈,怎还能再将就寻常。藏的越深,便就越惹人想要,
安若整个人都懵着,身体也紧绷僵硬,上次她神智不清并无详细感受,而现在口中脑中,呼吸之间,尽是属于别人的气息,这种被侵入感令她极为不适,身体便反应的颤栗了下,如坐针毡般恨不能立刻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