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放心,您既如此诚心,我必然想尽办法给您办了,只这房主人也极为挑剔,得要看买房之人的来历品性,是否是爱居之人,需劳烦客人您留些信息,若果真那房主人安好,我好一路给您操办了!”
先看人品再交易,安若亦有此意,便如实留了些简单信息,只道若那房主人愿卖,届时可当面细聊。
心中有了珠玉,再看旁的总觉差点意思,但以防万一,安若仍是又看了几处宅子以作备选,
她给的工钱足,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可以尽快交易,从前在点星院也好,皇宫也罢,客栈,别院,虽都舒适无比,却始终不是属于自己,可以安心放松之所。
不得不说,那牙人效率实在是高,也或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安若刚从外回来,天还未至暮色,便听护院来报,道那牙人前来回话。
安若请人进来,茶还未上,那牙人便已连连道喜:“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可不正如客人您心诚,小人去后,只将客人的诚意如实告知,那房主人便一口应下,房价还如原样,一千两!另还道是多谢客人关心,如今已然大好,只还不便出门,道既您喜爱左右那宅子空着,只随您的方便随时都可搬进去。这不,还特叫小人将钥匙一并带来,吩咐小人一切代为办理,待过几日便与您去官府办理过契。”
话落,便将手中一直捧着,雕花枝样式的木盒反对打开,垫衬蓝色缎布上,正躺着一串铜钥匙。
安若见他面带喜色便已猜到应会顺利,却不想那房主人如此好性,确是意外之喜。
但随即她喜色稍顿,才看了宅子,便如此迅速且顺利便如了愿,且还可随时入住,便是有理有据,当真便有如此好事?
“多劳费心,只不知那宅子主人是何来历?”
那牙人也是头一遭遇到如此顺的差事,若非是他亲自去办,亲耳听到,恐也不敢相信,
“小人知客人心中疑虑,但客人万万不必担心,这宅子主人乃是东城大粮商吴家的,他家可是仙阆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田产宅铺多不胜数,平日里便好施仁德,是咱们仙阆城有名的大善人!这不去年朝廷颁下那育幼院的新令时,吴家便是头一个捐银的,那门上金灿灿的善字牌可真是光宗耀祖的!有官府和我们牙行担保,这宅子您尽可放心买。”
官府那挂了名,平日积德行善,家大业大,也难怪对这小小一座空宅不甚在意,且安若忽然想开,只要房子无问题,她亦是出钱买下,是否有人出手其实已不重要,日子还长,她总不能仅凭猜测便瞻前顾后,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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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搬家,其实也就只有一辆马车而已,但就是这辆马车,便就让陆优优在代为保管的这些时日里,不可谓不提心吊胆,不仅将其单独停放在一间空堂内,门窗处还派了护院日夜看守,
安若被引来见此,并不觉小题大做,在古代,御赐之物但有损坏或丢失,便是足可令满门获罪的重罪,即便她留了后手真若出事也不会连累旁人,但只保管御物的压力,也足以令她寝食难安,
遂在回来当晚,安若便将这些烫手之物接管,车内的摆放一如她走前模样,只桌椅几面上落了层浅浅浮尘。
从别院到新宅约两刻钟路程,昨日陆优优没能跟来,今日方是第一回见,虽不如她在陆府的院子宽敞华贵,却厅堂寝卧,偏房厨下,屋廊花园应有尽有,树木修枝,地无杂草,院墙门窗,回廊小道,整洁干净,虽小了些,却另有一番秀雅别致。
宅院实在小了些,两进的院子盏茶功夫便可看遍,陆优优心中替她委屈,但见她笑容满面,杏眸闪光,可见是极其满意,便又按捺了下去。
这厢安若已请护院将马车停好,将车上物品移出,陆优优正欲上前接过,但一见她手中之物,便又止了脚步,并令铃铛也莫要乱动,只等那些御赐之物由她亲自取完,方带着人将车上箱笼一样样搬下。
有客人在安若不好收拾东西,且屋中空空一切都需添置,好在院里便有水井,而车里也备着烹茶的炉子,茶具,及两盒她常喝的薄春清茶。
二人也不拘小节,便现打了水,坐在院里光秃秃的石桌旁烹茶品茗。
此地清净,院中因久无人住,花树清香与水土气息格外浓郁,坐在其中,仿若置身野外,颇有悠然意境。
安若斟了杯茶给她,笑道:“家中简陋,暂且先委屈优优了。”
陆优优双手接过,静心品鉴,眉目舒展,极惬意的叹了声,满足道:“好茶,好水,再辅以姐姐煮茶的手艺,实乃有幸,岂是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