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惊喜叫她全无防备,被滚烫充斥时,她只紧绷了瞬,便在颤动间下意识抱紧了滚烫的依撑,
汗水自额上滴落,宗渊猛地加重了力道,竟是凶猛,浓黑如墨的眸深深凝着难耐轻颦,眼尾潮晕,脸颊与唇皆嫣红诱人的女子,他以为从前已可算餍足,可当感受到真正的容纳,契合时,他方知何为食髓知味,何为如愿以偿,何为良宵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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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朦胧中,他勾唇,气息更浓,良宵不够,那便日日良宵,仅仅一丝一角如何能够,要便要全部,也势必要得到。
意识如浪涛中挣扎浮沉的小舟,被巨浪推起,拉回,时而翻覆,历经雨打,先时还可竭力稳住,却至筋疲力尽也难以抗衡,只能随波涛翻涌。
床榻上的女子鬓发濡湿,乌发披散,颊粉肤白,薄薄的眼帘半合,脸颊生艳,困倦又乖纯,忽而香气长出,
宗渊搂她在怀,香肤软滑,常备的清茶已变温凉,结实的臂膀探出床帐,复出一盏空杯,嫣唇甫一沾到湿润,便如饥似渴的贪婪索取,
低哑的嗓音带着餍足的慵懒,如梦般送进昏沉朦胧的女子耳中,“...既是若儿怜爱世人,那便由你全权主管吧。”
他不厌其烦,直至困倦至极的女子有所回应方满意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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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大喜之后力竭睡去本该一觉到天明,然安若却猛然惊醒,入目是映着淡淡光影的床榻,轰鸣的耳边一片静谧,鼻息间是淡淡幽香,并非是将她烫醒的熔炉火海,紧绷的心弦倏然松缓,
下一瞬,又猛地提起,
紧贴着后背的胸膛滚烫异常,腰间与颈下牢牢圈着的手臂,灼烫得似要将她的血肉也燃烧起来,
安若猛地一震,不顾身体酸软,唰地坐起身,直直朝身后紧闭双眼的男子额上探去。
触手滚烫,果然发了高热,
安若匆忙垂眸看了眼自身,衣衫整洁身上清爽,已然在她不知时洗漱打理,不敢再耽搁,探身掀开床帐扬声唤人去叫御医,取退热丸后,便回转俯身叫他:“圣上,圣上?”
此刻夜深万籁俱静,殿中已灯火通明,可榻上男子仅仅只是眉心微皱,人却是不曾睁眼醒来,如此高热恐是烧得昏迷,这里又没有医疗器械,万一烧坏了脑子,对于一个国家的掌控者无异于天塌!
安若心内焦急,正要再催,帐外吴恩不遑多让的着急声便传了进来:“夫人,退热丸已取来,御医马上就到,请夫人先为圣上服药!”
话落,丹青手捧托盘的身影便出现在帐外。
可药到人不醒也无计可施,安若拍他的肩,叠声的唤全然无用,情急之下她抚拍他的脸叫道:“宗渊,宗渊快快醒来!”
不想这一声竟真有些用处,紧闭双眼的男子眉皱的更紧,眼睫颤动似要醒来,她一心只在人有了反应而欢喜,却不知随着她这声话落,殿内屏息静候的宫人们齐刷刷惊跪在地,挨着屏风跪下的吴恩更是大惊失色,冷汗溢出,
他万没想到这位夫人竟敢直呼天子名讳,圣上他本就--思及此忙更低下头,只暗道如此费尽心思,可莫要弄巧成拙啊...
安若如是喊了几声,奈何人就是醒不过来,她猜想他本就未愈还吹着夜风等她,又不管不顾肆意纵情,如何不会病情反复?也不亏得他!
可此时不是埋怨之时,她不再徒等,调整坐姿将人抱靠在怀里,一手伸出,一侧帐幔便被撩起半角,退热丸被恭敬送了上来。
好在他虽昏迷着,却未紧闭牙关,安若稍用了力便启开唇将药丸送入,水也顺利喂进,正要松口气,却忽然发现他并未吞咽,俯身看去,便见那褐色药丸正稳稳的顿在舌尖,
安若一口气顿时堵在喉头,再取了汤匙欲往里推,可这次他却忽然紧闭牙关,试了几次如何都敲不开,
“宗渊!宗渊?!”
叫人不醒,御医也迟迟未到,安若无法便调整坐姿捏着他鼻翼迫他张口,此姿势已腾不出手用匙,她也未及多想便俯下头探进口中助推,
只他口中滚烫,那药丸含在其中已有融化,安若被烫的绷紧一瞬,几番深入辗转,又几次哺水才终将药喂了进去,
如是一番已生生逼出了一身的汗,见着他喉头滚动,抱着人委顿在床长长呼出口气,竟觉眼前发黑,若不是怀中人体魄高大稳稳压着,她险些栽倒,
不知多久,待回过神,方发现臂上男子已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你醒了!现下感觉如何,冷还是热,御医马上就到,刚刚喂你吃了退热丸,你先多喝水,发了汗便能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