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蓦地瞳眸大睁,气息仍急促,忽心有所感,热意在周身蔓延,骨髓血液却冰寒凝冻,他凝望而来,撤去深邃,展露强势的眼眸亦在清晰告知她,
可真当将要面临,纵她再多沉着,身体都紧张到难以自控的发起抖,自发的极力抗拒,刚侧开却再被封堵,挣扎再被轻松压制,
宗渊碾着她,眼眸深邃,温柔强势,谆谆善诱:“朕与若儿几番亲昵,你纵非情愿,可以你脾性,若真当深恶痛绝,岂能忍静至此?朕强行留你乃出于喜爱,而此前诸贼,则出于恶,如何能相提并论。而若儿你所恶,所拒,实是出于抗拒本身,而非是朕,只是你执念太深,已然混淆,不愿承认。”
“你性坚韧,聪敏果敢,你知蛰伏待机,能把握时机,撑得住艰难险阻,做得到因地制宜随机应变,而你我之间并不至玉碎之地,只要坚持不懈,谋而后定,一切才都可有转圜。”
“若儿只需问己,甘心否?”
意味深长的话落,怀中女子明眸怔愕,人已被打横抱起,转身间衣发飞扬,转瞬便隐入床榻,层层云纱帐幔垂下,殿门合拢,红烛闪烁,不甘被强势镇压,唯余抵死缠绵。
第56章
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般贪恋优柔之念,宗渊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应在自己身上。
怀中人娇软温香, 乌发满枕,半露的侧脸艳如海棠, 美不胜收, 背对着的耳后颈下, 痕迹点点, 可见如何被人疼爱。
等待许久的夙愿得偿, 食髓知味犹不能及, 虽餍足愉悦, 人却是轻抽手臂, 未有半分迟疑起身,衾被滑落,松散薄透的寝衣下,肌理结实精健的胸膛颈边, 几道淡红抓痕陡泄靡狂,他却仿若无觉,侧身撑臂垂望,须臾, 轻掖被角,翻身下榻。
同一时刻,榻上双眸紧闭的女子缓缓睁眼,许是睡的不好, 虽面色莹光, 眼下却有淡淡青色,眸中雾滟明明灭灭未有半分倦意。
帝王朝服威严繁琐, 宫人手巧伶俐,数人各司其职,半柱香不到便冠服妥当,时辰临近,宗渊却返身回到内殿,越过屏风,金丝楠木精工细雕价值连城的千工拔步床内,纱帐静垂,安然静谧。
轻挑床幔,冰丝衾被下曼妙背影仍是离开模样,细听气息,平缓悠长,可见人还睡着,昨夜累极,她又曾伤了身底,该是渴觉,
宗渊轻提袍角侧身在床头坐下,微倾身,手刚触及肩头,忽觉掌下身子蓦地紧绷,宗渊眸光微动,唇角已扬,随即双手施力便将欲逃的女子轻松拦下,转过身来,
安若挣脱不得,干脆松了力,头却偏着,神色淡漠,全无不久前才缠绵过的情韵,双眼更是紧闭着不愿看他,耳与感知便越发的灵敏,察觉他在靠近,察觉他的目光流连,
床榻虽已打理,然二人卧榻如斯缱绻,再有床幔相隔,仍有未散之气萦绕盘旋,
安若衣衫轻.薄躺在其上,被握着双臂,无能反抗,偏着头,恰露出痕迹遍布的修长玉颈,如献祭般的姿态,勾出人心中最深暗欲,
她心中却奇异的极为冷静,天将明,他已换衣衫,满朝文武等着,他没有时间多留,而他的城府,情谷欠远不如权重。
此时确无闲暇,宗渊虽意动,却怜她受累身子不适,确实也未再要如何,返身进来叫醒她,亦只是顾念她心神不宁,加之乍然入宫,独自醒来或生孤寂惊惶,再她心内郁气,再伤了身,
情怯也好,不愿也罢,知她不会看他,于此时宗渊不欲逼她,轻抚了下她眼下青色,低声道:“时辰还早,宫中无事,你睡的不好便安心歇息,丹青为你熟悉已调入宫中,有事就叫她或吩咐殿中,朕去上朝,回来陪你。”
话落,须臾不见她有声有动,宗渊便知她欲以何种态度相对,却不着恼,手刚松开,掌下人便飞快远离背过身去,他无声轻笑,提被掩上,却还是倾身去在她额角落下轻吻,只她委实警觉,微一偏头便避了开来,他凝眸看她片刻,探手抚颊掌住,那吻终如意落下,方起身离开。
脚步声一听不见,安若便掀被欲起,腰窝处的酸痛霎时席卷全身,人闷哼一声又倒了回去,气息猛重,身上虽清爽,可感觉犹在,被刻意遗忘的记忆随此乘隙而入,安若蓦地睁眼咬紧牙,深吸口气强又压了回去。
寝殿颇大,地上铺着毛毯,她赤足下来并未发出多大响动,但圣上走前着意吩咐伺候,丹青不敢窥伺床榻,却十二万心神都聚在屏风之后,些微动静响起时她便机敏察觉,只未得吩咐不敢近前,见屏风后妙影闪动,忙快步上前跪地请安:“奴婢丹青拜见主子,不知主子可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