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点点头。
白柳朝胡姑娘道:“你运气好,他还算有几分胆子。”
秦沧道:“接着说,然后呢?你就和父母分家住?”
“对。”白杨拉开门,手指向不远处的另一座老宅:”那有个老神婆,每年的祭祀的人都是她挑选的,旁边那宅子租不起,我便住在这儿看着她,我不信没人和她联系。“
秦沧一回想,定然就是那个第一个来取衣服的老太婆。
他想了想,问道:“那你若是找到关你妹妹的地方,肯定有人把守,你怎么救人?若是少了一人,肯定会被发现的。”
白杨:“我又不是傻子,如此打草惊蛇,跑了一时,之后也不会安宁。祭祀应该时在晚上,我找机会把阿柳换出来,等他们把我丢下船,我自己游回来。”
月黑风高,冬夜的河流,这怎么听游回来的希望也很渺茫。
白杨像知道他的想法,平淡道:“我前几年跟着镖局出过镖,也走过几次水路,要是连我都回不来,她更是死路一条。”
秦沧点点头,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他也不能擅自行动,得回去和老将军说说。
离开前秦沧问:“对了,你有没有你妹妹的物件,最好是她常带在身边的。”
白杨摇头:“她的东西都在家里,我要看着这老神婆,没法回家取给你。”
她又突然想起什么,说到:“你去问问钱易,就那个书生,西牌坊往第六家,他就借住在我家隔壁。“
回去的路上,寒风刮着路边干枯的野草垛,两人有些沉默。
胡姑娘突然开口道:“这事,你要帮她?”
“嗯。”
胡姑娘:“为什么?”
秦沧满不在意:“那老神婆,还有那些祭祀的,听着就很欠揍。”
胡姑娘:“你要真帮,必定有危险,你不怕吗?”
秦沧转头笑了:“怕什么?我敢出来混,总不能身上一点儿保命的本事都没有吧。哎,你是在担心我吗?”
见胡姑娘没说话,秦沧道:“你放心,若是真遇到危险,定然不能叫你跟着我去,你也不用多挂怀,走就是了,咱们一码归一码。“
胡姑娘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点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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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生
“这事儿你不能插手。”
老将军立刻否决了秦沧的提议。
秦沧皱眉:“为什么?”
陈老将军:“州上的案子,州府衙门会管,咱们是朝廷的驻军,你要是管,便是越界。人一派出去,告你个私自出兵意图谋反,也不是没可能。”
“那就不能和州府通个气,说一说,让州府派人去吗?”
老将军:“说难听点,这种事儿州府能不知道吗?他一个小小的镇长有这个胆子乱来?凭你现在的身份去找州府,人家当面应下,转头和你说已经沉了,找不到了,你又能怎么办?”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老将军拍拍他的肩膀:“自然不是,我写了文书,上报道皇城,陛下自然有定夺。"
“不是,就算是快马加鞭,等来回一趟,人都沉十几回了,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吗?”
陈老将军烦了:“那小侯爷给出个主意。”
秦沧:“您给我几个人,我去救人。”
“想都别想!”
秦沧也很烦:“您别不信我,我在祭坛里跟着国师,也不是吃干饭的。”
陈老将军不为所动:“且不说你能不能救到人,就那么几个人,要是你出了事,谁负责?圣上和国师的责罚落不到你身上,谁跟你去谁倒霉。”
这一席话给秦沧噎住了,自己有事是小,连累别人缺德,此路不通,得自己想办法。
秦沧故意大声说:“不去就不去。等我学会聚拢灵气,以后成了灵术师,我看谁敢小瞧我。”
老将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走了。
隔了几天,秦沧便叫了胡姑娘,两人一块去西牌坊街。
往前第六家,就是书生借住的地方。
秦沧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一片寂静。
正寻思着怎么办,旁边路过的一个大娘道:“哟,来找小钱?”
“对。”
大娘摇摇头:“好几天没见他出来买菜了,估计出去了吧。”
秦沧推了推门:“好几天了?可这大门是从里头锁上的啊。”
大娘略一思索,顿时觉得不对劲:“坏了,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秦沧:“大娘,我是他朋友,要不我翻进去看看,您家里有梯子吗?”
“有有,我给你拿来。”
刚爬到墙头,秦沧就被院里到处飞的白纸吓了一条,黄白纸钱一串一串挂在树杈上,墙角还有烧过的灰烬,秦沧跳下去,还没推开房间门,就闻到一股子酒气,他掩着鼻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醉汉缩在墙角,旁边还躺了个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