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山懒散样,说输不完。
倪南哼哼两声不理他了,打牌也不说点好话,祝她赢钱。
打了几局,倪南手气真的好,四个红中抓三个,摸一个,不胡牌真是天理难容。
江津砚气的把牌一推,这打什么,他牌稀烂,喊着换位置。
调动了一下位置,周青山骂他没出息,牌技差还迷信,江津砚边清牌边说,也没他迷信,喊了个菩萨来。
陆曼手气也不佳,还没听过牌,打着哈欠。
“周老板,这没法打了呀,小菩萨太厉害了。”
“倪小姐还是谦虚了。”
魏潮生不怎么跟他们一起喊小菩萨,偶尔喊一下,大多时候是倪小姐称呼。
周青山也是刚知道,原来他这位小菩萨这么厉害啊,赌技高超,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别人小时候玩芭比娃娃和布玩偶,倪南拿麻将子堆房子。搓麻将是她们家消遣时间的东西,也是争输赢要面子的东西。
逢年过节亲戚来,关系好的随便打打,稍微一般看不顺眼的,把所有技巧都用上了,赢光她身上的钱,给自己图了个新年好彩头。
倪南放水,三个人轮着赢。
也不是她牌技好,她和室友打牌的时候就很少赢……
有输有赢打起来才不犯困,又都精神起来,眼睛都发着光。周青山把玩倪南发尾,看她拙劣放水技术。
牌桌上谈话多起来,陆曼忽然问他们饿不饿,要不要阿姨去下几碗面来。
倪南跟周青山吃过没多久,不饿。
江津砚摁着咕咕叫的肚子说饿,魏潮生也点点头,下了三碗面,清汤寡水没点辣椒。
摸子出牌,江津砚放下碗到一边,理一遍,出个一万,忽然想到趣事。
西山有人做饭做到烟雾报警器响。
倪南神色一顿,摸牌摸到杠的那一头,被敲打一下手臂,说摸错方向了。
他们好奇追问,江津砚摇头摆手,周老板在呢,你们可以问他,虽然问了也不会说就是。
好尴尬。
倪南这次不是放水了,真走神出错牌了。周青山撩起眼皮,手放在她颈上,揉了揉,对他们的追问只是点头,有这样的事。
哪栋的厨房杀手,能这么厉害。
周青山笑,手指缠倪南的发尾,厉害,样样都好厉害的倪倪。
眼里的宠溺都要满出来,那两个又不知道怎么突然笑成这样,就江津砚知道内情,憋得要命,还不能说。
不过他们倒是都清楚,周青山对倪南态度挺认真的,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手腕上的奇楠,跟周青山近一点的人,都知道这手串对他的重要性。
就江津砚陆曼两个玩最好的人都不能碰,拿来看看都不行。
他就这么给倪南戴上了。
倪南喝了一口茶,沁人心脾的奇楠香扑来,让她一下静心下来,数了数抽屉里还有的牌,又认真打起来了。
她不是散财童子,彩礼钱一分没输,还挣了不少红票票。
后半夜,都困了,才散局回家。
走的时候,陆曼送了她一提点心,说港市带回来的,很好吃,约她下次再来玩。
手机一直放在包里关静音,宋文女士打了电话没接着,周青山问她回去还是去西山。
想了想还是回去吧,不然以后不好出来了。
路上一直打哈欠,困到不行,靠着窗户,眼泛泪光。兜里现金一把,车停在思菩南路时,倪南把钱都给周青山。
周青山不打算要,倪南困得要死,脑壳也犯糊涂,“你就当我包.养你的钱吧。”
说完后好像觉得钱少了,包养周青山这样地位的人是不够的,宋文女士给她的那张卡放在包里,她一并递过去。
真是好大方。
眼里漫着水雾,身子一倒往周青山身上靠,语气低而软,“你就收下吧。”
满足了她一直想包.养周青山的梦。
家里也有牌局,宋文女士眺来一眼,没说什么,倪南打着哈欠回房。冲了个澡出来拿饮料喝,冰箱里最后一瓶东方树叶乌龙茶不见了。
倪南转身问宋文女士,宋文女士好久才回答。
“你陈姨家小孩刚来玩了一会,说想喝,我就给他了,一瓶饮料而已。”
是的,一瓶饮料而已,计较就是她小气不懂事了。
倪南打算出门重新去买一瓶,牌友阿姨眼尖看见她手上的串儿。
“哟,你们家倪南这么小就爱玩这个了呀,跟胡同大爷以后有话可以聊了。”
宋文女士问玩什么。
“文玩呀。倪南手上这串应该不便宜吧,看样子还难买,是男朋友送的还是自己买的呀?”
倪南把手背到身后,换上夹板鞋准备出去。
宋文女士问了句大概多少钱,牌友阿姨比了个数字,到底还是保守了,阿姨说出惊人价格,宋文女士一下黑了脸,然后牌友阿姨又说不确定,得上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