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将欲望一层一层地压抑、控制,用最温和的面目伪装,他曾只想在她的世界里做一个亲和的好哥哥,可如今这层假面在她的一再拉扯下,终于破裂。
他的手臂穿过她细瘦的腰,将她紧紧地按向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是我失控了。”他喃喃地道歉。
颜籁舔了一圈口腔内壁也没有舔到伤口,不仅纳闷,到底哪来的血腥味。
男人压在她身上,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把她抱得要喘不过气了。
她翻起了旧账,握紧的拳头在他肩膀上狠狠一锤,“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你不是想把我推给别人吗?你不是说你觉得林澄净也很好吗?你不是说只要我选择的人,你都觉得好吗?”
他沉默地接受着她愤怒的发泄,一声不吭。
颜籁狠踹了他小腿一脚,怒道:“你就是王八蛋!”
“对不起。”他声音喑哑,“是我居心叵测,对你心怀不轨。”
终于从他口中听到了一句实话。
她鼻腔一下酸了,所有的委屈,伤心,那些盼不到尽头的日夜,都在此刻迎来了黎明。
“是吗?”
口腔里的血腥味尚未褪去,她侧了侧头,用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泪珠挂在她的鼻梁上,她声音轻而颤,“可是我觊觎你好久了,是你一直不回应,才让我走了好长好长的夜路。”
两个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原来也是要排除万难的。
他的声音在她耳侧低喃,她听到他一遍遍地说:“对不起,我爱你......”
她不想听“对不起”,她想听到的,只有一句,我爱你。
她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很想咬他,便咬了。
细细的牙齿摩挲在他的肩膀上,紧紧地咬下去,像兔子。
松开牙,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圈深红的牙印。
她哼哼着问他:“疼不疼?”
他说:“我喜欢你咬我。”
她没忍住,破功笑了,“变态吧你。”
“嗯。”他的声音在她颈侧,低低的。
“别闹了,起床了。”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他换了个抱姿,唇摩挲在她颈侧,附唇,在避开大动脉的位置吮吸,直至吮出一个深痕。
她娇嫩的皮肤受不住他的磨吮,低声道:“疼啊。”
他这才收了唇。
胡闹了一阵才起床。颜籁不进洗手间不知道,一进洗手间吓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脖颈上遍布了红痕和紫痕。
她第一反应是,我过敏了?
再看看刚刚被他吮的吻痕,发现完全与别的痕迹融为一体。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她从卫生间冲出来,看到的就是林鹤梦赤脚踩在她白色的地毯上,下身穿着他那条西裤,上身的后背上清晰印着一个她刚刚咬的咬痕。
他拾起了撂在床头柜上的衬衫,宽肩窄腰的上身套进洁白的衬衫里,掩盖住了身下的牙痕。
又低下头,将扣子一粒一粒扣上。
本来想找他算账的颜籁变成了站在他身后色眯眯地欣赏了几分钟。
他一回头,发现她倚靠在门口,好笑道:“洗漱好了?”
颜籁这才想起来她是要来算账来着。
她指了指脖颈上的痕迹,“这怎么回事啊?”
他长睫微垂,“对不起。”
颜籁还想说的话也只能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句有点小生气,又不痛不痒的抱怨,“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这样子让我明天怎么去上班?”
她转身往外走,“你的毛巾牙刷都放洗漱台上了,你洗漱吧。”
他只听进去了那句“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也就是说,还有下次。
他眉眼弯了起来。
颜籁一贯的早餐就是面包、牛奶。
已经不敷衍了,毕竟往常周末她一个人,都是选择睡到中午,根本没有早餐这一回事。
谁知道林鹤梦从洗手间走出来,看见她在窗边啃面包片,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早上就吃这个?”他俯身问。
颜籁晃了晃摆在窗台上的牛奶,“还有益生菌,很健康了吧。”
他长叹口气,“这叫奶制饮料。”
“是吗?我觉得挺好喝的啊。”
“家里有什么,我去做个早餐。”他说。
颜籁想了想,“应该还有鸡蛋面吧。”
林鹤梦道:“那个干面包不要吃了,早上吃点热的。”
他进了厨房,将围裙往身上一围,系上结。顺着她的指示拿出了面,又看了看冰箱,还有一些蔬菜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