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眼惺忪, 头发软趴趴地垂在额前,露出一张不曾防备的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像……脸上某些部位还有些淤青?
她疑心自己看错了, 正想问,撑在身后的手臂被他伸出手一拉,骤失平衡, 直接倒回了他胸口。
后脑勺落下的地方硬邦邦的。
“鹤......林鹤梦。”她转过头,试图板起脸色以掩饰心慌意乱, “昨晚怎么回事?”
他一顿,“你问哪件事?”
哪件事?
昨晚还不止发生了一件事?
“我们怎么,睡, 睡在一起,你衣服呢?”
没想到她问的不是昨晚和林澄净打架的事。他神情很是无辜, 好声好气回答:“满满,是你叫我陪你睡的啊。”
“不,不是,我怎么可能。”她语无伦次,瞠目结舌。
林鹤梦眼眸微微眯了眯,伸手抓了抓她发顶,配合地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还是失忆?”
什么鬼?
这次是真的断片了啊!
她索性转过身,问林鹤梦:“昨天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你觉得发生了什么?”他轻声反问。
颜籁捂着额头仔细想了想昨晚那个混乱荒诞的梦。
似乎、好像、确实,是她把林鹤梦叫来床上的。
她紧皱着眉头仔细回忆,接着又响起了耳畔一声声的“我爱你”。
林鹤梦竟然。
她愕然回头,看向他的眼睛。
他不躲不闪地直视着她的目光。
颜籁捏住了他的下颚,惊奇地朝着他的脸左右看。
林鹤梦问她:“怎么了?”
什么慌乱都被她抛之脑外,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混乱的清晨原来是遗留着昨晚还绑着蝴蝶结的礼物。
“昨天,是这张嘴说爱我吗?”
在她打量的目光下,她一点一点地看着林鹤梦的脸泛起了红。太白的人连脸红都无处掩藏,一点颜色都会在一片白色的画布上格外明显。
天光一亮,他又羞于将那三个字说出口,只闭着唇。
颜籁一下翻身坐到了他腰上,按着他的肩膀“恶狠狠”道:“快点告诉我,昨天是不是你说爱我了。”
他的长臂一揽,轻而易举将她扼下了腰,手臂一撑,颜籁被他放倒在了身下。
她努力看向他那张俊气到无与伦比的脸,看似气势很足,其实心跳快得要擂出去了。他没有穿上衣,她能清晰地看见他明显的锁骨、胸肌,再往下......
她伸出手指滑过他的腰际,停留在他的裤腰带上,手指轻勾,拉着他不得不低下身。
圆润的杏眼亮晶晶的,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轻轻道:“林鹤梦,再说一遍。”
“说一遍什么?”
他的手臂撑在她的颈侧,目光流连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她抬了抬下颚,“说你爱我。”
他的回应是用手掌抚起她的后脑勺,俯下身,滚烫的呼吸贴近她的鼻梁,然后,温柔地抿了抿她的唇。
初晨,有些干燥的唇畔相碰,不同于柔软的感觉,破皮干裂的缺口轻轻摩挲,一切的感觉都变得极慢而又极清楚。
呼吸太近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彼此都清醒的状态下,接吻。
和她接吻的人,是她叫了近二十年“哥哥”的男人。
她那微凉的手指从他的腰际攀上了他光滑的后背,是热的,她能摸到肌肤下脊椎骨的形状,肌肉的走向,他的每一瞬间的起伏。
她先咬了下他的唇,惩罚他试图糊弄过去的行为。
一个简单的吻逐渐变得失控,成了一场泄愤和博弈。
没有章法的吻,气息急促,牙齿与牙齿相碰,磕破的嘴唇,溢出的血珠。
喘不上气,她开始想要逃避,感觉这是一场来势汹汹的侵略,入侵她的口腔,液体的交换带着血腥味被迫咽下,她沁出了泪珠,想要推搡的双手被他一只手掌轻松扼住。
她发出细微的“唔”声,耳朵里清晰的只有水渍声。
被彻底舌忝舌氏口腔上膛发痒发麻,她成了破壁机里的水果,被强硬挤压,打散,溃不成军。
意识涣散时,她脑子里的想法只有——被亲死的死法是不是特别窝囊?
终于,他分开了她的唇。
她别过头,大口大口喘息。
又怒又气,她舔了舔口腔,不确定到底是哪来的血腥味。她拳打脚踢地想将狠揍他一顿,“你饿死鬼投胎,没尝过肉啊?”
林鹤梦也知道自己失控了。
他松开了桎梏她的手掌,低下头俯首贴在她颈侧,像个犯了错认罚的孩子。
她落在他身上的每一个拳头,每一个巴掌他都无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