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她越是抵触,他却越兴奋。只是视线上挑,便又看到明姝头顶显眼的凤簪。
扬手便拔掉,扔在桌上:“丑玩意,别簪了。”
他仿佛和那簪子过不去,明姝莫名其妙,也暗自生恼,偏要簪回去。他脸色沉郁:“你就那么稀罕它?”
“它对我很重要。”明姝压抑着情绪,编了个借口柔声道,“是我阿娘在我出嫁前送我的礼物。”
“礼物?呵,先前倒没见你簪过。”崔承嗣轻哂,五指扣住她五指,迫使她放弃那簪子。明姝指节被他捏得酸疼,更怕簪子摔坏,只好可怜告饶道:“夫,夫君,放手……”
她实在妩媚,告饶的尾音颤颤的。
崔承嗣眼尾赤红,一些说不清的欲望,几欲涌出。
第32章
拶子一样的五指稍稍放松, 明姝的手终于回了些血,纤白的手掌也因此变得红彤彤的。
力量上完全的压制,简直让明姝透不过气。
明姝双手又握住崔承嗣的手腕,希望他不要再摩挲她的颈项。
但柔荑才碰到他, 便发现他颈项下的翻领大敞着, 健壮的胸膛坚实如铁。薄薄的汗服帖着肌肤,如一层油釉, 野性而张狂。
明姝仿佛被烫了下, 反被他低头戏问:“在看哪?”
“没看呢。”明姝心弦微动, 嗔怪着打开他的手。可视线向下, 才发现他腰间的蹀躞带早便软软地悬垂至地,难怪衣领会松开……想必那裈裤系带也是解了的。他方才一个人在书房里, 究竟在做什么?
她顿时浑身不自在,试图逃离道, “夫,夫君, 你腰带怎么掉地上了?……”
佯装去捡, 却被崔承嗣牢牢锁回臂弯。
“你说呢?”崔承嗣贴紧她耳畔, 瞟了眼桌上毛色光亮的雪貂裘,沉哑道,“公主, 既然被你看到了, 接下来怎么办?”
他抓着她的手往下探,明姝眸子渐渐睁大, 掌心如同火灼。
“夫, 夫君……”
崔承嗣饶有兴味地欣赏她的表情,就像狼欣赏被咬到颈子的猎物。是她自己撞进来的, 怪不了他。
已经有新人了,怎么还惦记旧人?
贪心不足,不够乖啊。
“公主,成亲夜至今,你我尚未圆房,择日不如撞日。”他揽抱她,将她完全兜在怀中便要起身,明姝倏尔抖了下,颤声阻止,“夫,夫君,不行。”
她缩回探下的手,攥住他胳膊的衣料,心咚咚直跳,又抿唇怯怯道,“不行。”
“嗯?”
明姝胡乱思索,找了个不太好的借口:“我,咳咳,我还病着呢。”
崔承嗣沉默着,身上如藤蔓疯涨的欲念,因这句话渐渐的偃旗息鼓,只还维持着桎梏她的姿势。
差点忘了。
他摸了下明姝的额头,明明是凉的,没有半点病气。
她愈发厉害了,对着他撒谎不打草稿,但他还是渐渐松了抱明姝的力。明姝觉察到他的不喜,用掌心轻柔地顺他的背脊,试图宽慰道:“夫君,还是试试这身雪貂裘吧,孙姨娘亲手为你做的,看呐,一丝浮毛也没有,穿着保暖又精神。”
枫色指尖拿起雪色的裘衣,还没有拿到崔承嗣面前比试,却见他的脸色更沉了。
“姨娘做的?”
他有扔别人赠礼的癖好,脾气古怪冷硬。明姝惶恐他辜负孙姨娘心意,婉笑道:“虽然夫人不在了,但姨娘心底一样关心你。夫君,你不应该高兴吗?”
崔承嗣默然,却彻底松了力,两条胳膊搭在圈椅的扶手上,只是用凉薄的眸光看着明姝,敞开衣襟下的皮肤也渐渐的变得苍白。
半晌,他冷淡道:“出去吧,我还有事。”
那具滚烫的身体温度骤降,就像冷血的蟒蛇,明姝忙从他身上起来。转头看了眼崔承嗣,他已经阖上眼帘,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了。
不知道原因,但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明姝见好便收,簪回凤簪,绣鞋从他两条腿间小心地抽起,踏过蹀躞带。她回头看了眼榻在圈椅上的崔承嗣,裈裤的系带果然是松的。
他安静地卧在那儿,冰凛凛如一尊玉雕。
好在他没有攥起雪貂裘扔了,她也算完成了孙姨娘交代的事情。
他总是如此,对人忽冷忽热,令人捉摸不透。明姝指腹揉了揉被他摩挲过的颈项,却又暗暗嘀咕,他刚才到底为什么这样对她?
*
明姝撒谎高热,回到寝屋,脸却真的热了起来。
也不知怎么,越来越热,叫采苓和绿衣端了盆凉水回来净面。简单吃过晚饭,在院内的葡萄架下歇了会,才将将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