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葛忠拱手后便退了出去。
闻时砚眼中充斥着血丝,姝晚你到底在何处,他就该把人锁在自己身边,叫她再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再也受不了任何伤害。
他捂着脸颊,随后站起身,又恢复了坚毅淡漠,重新上马去寻人,尹书寒干等着实在太煎熬了,便也想去。
闻时砚居高临下:“看好芸姐儿,她还小,莫要让她出了事。”
尹书寒一怔,闻时砚向他保证姝晚肯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姝晚昏迷着,脸颊蓦然被拍醒,她的脸泛着不对劲的潮红,那慕尔冷着脸端着一碗热水端到嘴巴:“喝。”
但姝晚条件反射的挣扎着,那慕尔是个不会怜惜人的,强硬的给她灌,热水刺激了舌尖,痛的姝晚呜咽起来,滚烫的热泪掉在了那慕尔的手上。
那慕尔心头一软,迟疑着放轻了力气,喂姝晚喝了些热水。
姝晚嘴中嘟囔着:“冷……冷。”
那慕尔把人打横抱起来,抱到了他的屋子里,放在了暖和的被窝中,此处便是驿站,任何人都不会来,姝晚裹上了被子还在打哆嗦,那慕尔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便去外面寻了乌波,说了一通。
乌波抓了抓脑袋:“听说中原的女子非常柔弱,吹风能着凉,热了也要生病,不高兴了会生病,吓也能吓死。”
“很娇弱,单于,您真的要把她带回草原吗?我觉得她活不长,还会拖累我们。”乌波老实说,他更倾向于趁着人还在手上,把人先享用了,他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污秽的东西,眼中闪过贪婪之色。
那慕尔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操着生硬的中原话:“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本王的。”
第53章
乌波老实点点头:“属下觉得她生病了, 要吃药。”
那慕尔不耐:“把随行的药草叫她嚼上几颗。”
乌波震惊:“这这……这可不行,得加水熬出来。”,那种粗笨的办法是他们行军打仗为了省事儿才想出来的, 那娇滴滴的姑娘如何使得, 他家单于果然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难怪阙氏对他爱搭不理。
“那就去熬,你去。”那慕尔指使乌波。
他随后回去查看姝晚,发觉原先的面色愈发绯红, 唇色苍白,他一摸,额上滚烫不已,四肢却是冰凉的,那慕尔只得把从草原带来的皮毛覆在她身上,随后便干坐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姝晚时不时的咳嗽一声,沉闷至极, 看起来病的很重, 她本就积下了病根儿, 这么一折腾,当真是去了半条命。
而闻时砚在找不到姝晚的绝望中度过了一夜, 整个人焦躁不安,但巧的是仵作在验尸时发觉了尸体上的不对劲。
闻时砚当即赶了过去。
“大人, 赵全死时臣反复探查, 发觉他的指缝里有这种深蓝色的东西。”仵作指着赵全泛白的指甲说,他的指甲缝里赫然是仵作所说的东西, 好像是染料般, 闻时砚皱了皱眉:“传令,把京城所有的染坊都搜罗一遍。”
当夜, 京城的队伍闯进了大街小巷的染坊内,到处翻找,但东西都并未乱扔,把还在睡梦中的老板们叫起来逼问。
老板穿着寝衣哆哆嗦嗦的跪着求饶,士兵们搜罗了一圈儿都没找到人,只得回府禀报闻时砚。
闻时砚抬手捏了捏眉心,不对不对,到底去哪儿了,到底是何人绑了晚晚,闻时砚尽力的往贪财方面想,许是铺子遭了什么人的红眼,又或是在寿宴上出了风头,他不敢想象贼人若是贪图美色姝晚会遭遇什么下场。
每当这时他便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就能真的让她独自回府呢?
天蒙蒙亮了,却还没有人的消息,闻时砚双眼泛红,血丝充斥着眼角,葛忠这时回来禀报:“主子,陛下唤您进宫,有要事商议。”
闻时砚眼中皆是不耐:“何事?就说我病了。”
葛忠犹豫:“北狄使团在宫中,他们明日要离京了,今夜陛下要置宴送行,大人本就是负责接待使团,陛下要与您商议。”
闻时砚厉声道:“不去。”
葛忠低着头:“是。”
姝晚睡梦中似是感觉被灌了药进来,她意识清醒了些许,浑身皆是关节的痛意,倒是不冷了,她睁开眼睛,发觉已然不是昨晚待的屋子,一阵剧烈心跳恢复。
她这是得救了?怀着这般的希望,姝晚眼眸睁圆了几分,却闻房门声打开,耳旁响起了懒洋洋的声音:“醒了。”
姝晚当即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坠入了寒气中,那慕尔凑近她,姝晚当即缩在了床铺最里面,警惕的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