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凌砚抱臂站在房间门口,发号施令。
“为什么?”
“你都不敢看了还待在这儿干嘛。”
姜也对他的反驳欲是刻在基因里的,反问:“我成年了怎么就不敢看了?”
“别嘴硬。”
“这有什么好嘴硬的,看个片而已,谁没看过呢哈哈。而且我妈说了,不要对性羞耻,要正确看待。”
凌砚似笑非笑,唇角微微上翘,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怜悯又像怀疑。
姜也恼羞成怒,一骨碌爬起来,走进他那个不算大的房间,主动将窗帘拉上,然后铺好两个蒲团,坐下来拍着大腿催促。
凌砚看了她一眼,点亮手机屏幕,划拉了一下群消息,然后将群聊解散。
在一个小时前,他把除姜也以外的其他女生全部拉进群,发了几张肌肉虬结、利齿森森的烈性犬照片,并说明恶犬离他家近,有多次伤人史,甚至有人因此毁容。近些日恶犬发情很躁动,虽然他很想招待大家,但就怕出现意外,如果不幸发生了,那么请自行承担相应的后果与责任。
众人吓了个好歹,纷纷编了理由回绝姜也。
凌砚没骗人,烈性犬的事儿是真的,只不过这条狗在昨天被注射死亡了。
要看黄片可以,除了必须在他家看这个先决条件,他还有个前提,那就是不想有其他人。
凌砚放下手机,伸手将门合上,关掉灯,走过去把碟片推进播放机,背景音乐响起。
小电影开始了。
这片子凌砚已经看过,是个很唯美、很纯情的三级片,关于初恋,关于初次,关于青春期两人的互相探索。
电影男主角在第一次梦见女主后梦遗,故事由此展开序幕,凌砚盯着清新的电影画面,不由想起一点往事。
是他14岁的暑假。
他和姜也在暑假依旧去了她姥姥家,长风沛雨、汛期涨潮、下河钓鱼,一切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但他却突然注意到了姜也的不同。
当天有暴雨,他们出发去河边之前,姜也提前在里面穿了泳衣。那件泳衣平平无奇,只依稀记得是很深的浆果色,还是在服务站随便买的地摊货。
可那天,当她将外面湿透的裤子和T恤脱掉,淋着暴雨往家里走,他才意识到,原来浆果色会衬得人很白,腌菜一样的泳衣裹在少女正在发育的身体上,胸与臀都撑起令人心惊的弧度,一把纤腰更是紧紧地咬着人的视线。
她有了很多变化。
或许早在这之前,他就发现了她的变化——嘴唇总是很润泛着蜜色的光泽,后脖颈纤细雪白,手长腿也长,身上总有好闻的味道。
有男的开始偷偷看她,跟他打听她。
可她一无所觉。
她依然像只快乐小狗在暴雨里奔跑,像扎进雪地里一样摔个不痛不痒的跤。凌砚在拉她起来的时候,看见她肌理细腻的大腿有一粒小小的痣,让雪白的肌肤显得无比鲜明。
当天回去凌砚收了湿衣服去洗,洗衣机不断搅拌的水声一直在他耳朵里回荡。他盯着自己的泳裤和她的泳衣,以各种姿势在里面扭动着滚来滚去,心情微妙。
然后他把洗好的衣服晾晒起来,被她脱掉的泳衣又变回姿色平平的腌菜,再无傍晚的惊鸿一现,可他还是对着上面一只刺绣小熊都凝视良久。
她一切或大或小的变化,都牵引他的视线,像是蓄谋已久的战争武器,逐渐渗透,软化他的态度,软化他的目光,软化他的心脏。
很久之后他才意识到,14岁的姜也轻松地使用某种神秘力量,不费一兵一卒地摆平了14岁的凌砚。
当天晚上,他不再只是在梦里见到她,而是闭上眼睛想象着她,想着她的手,想着她那颗痣,绷着脸做一些自我慰藉。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为这些行为感到厌烦愧疚,因为自那之后,一切似乎更加不可控了。看见她的腰肢,看见她的腿缝,抑或光是想到她,他就有难以排遣的冲动。
即便是现在。
电影播放着,男主角还在思考怎么表白,而姜也盘腿坐在蒲团上,专注地盯着屏幕,留给他一个微微嘟嘴的侧脸。丸子头有点散了,脖颈长长的,棉质T恤卷上去,露出一截皓白的细腰……这一切都让凌砚砰然坠地,无耻地对着一起长大的邻居少女抬了头,从内裤里往外延伸。
凌砚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坐姿,挡住自己,甚至快速隔着裤子调整了一下它的位置,以免一眼看过去太过触目惊心。
空气寂静。
姜也不耐烦地再撕开一个硬糖包装,扔进嘴里,嚼得嘎嘣作响。她伸直了腿,在地毯上划来划去,有点儿坐不住了。
这电影真的好奇葩,男主从片头就想跟女主睡觉,到现在放了整整一个小时,他竟然连去表白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