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拢了下头发,编了乖巧的麻花辫。
这个时候,门响了,刘久河走了出来。
我探头一看,瞬间乐得直不起腰。
还真是极致,土得极致。
大金链子,大金表,豹纹衣服,黑西裤,崭亮的皮鞋和油腻的背头。
“这样会有人觉得我们有钱吗?”我被他的审美所折服。
他没理我,脸上多了一份不自在,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抿着嘴把笑意压了下去,连忙跟上了步伐,钻进了车里。
约莫三十分钟,我又回到了清风观门口,但这次我没有随大流,而是直奔请香处。
我要去请最贵的香,然后还要让他大师兄出来抬,再从侧面询问观主的状况,同时要耍赖去看香客住的地方,这是我这次来的目的。
谁曾想,一进大门,直接遇到了昨日的那个道士,我冲他点点头。
他的目光稍微迟疑了一下,又亮了亮。
他和那人简单说了几句,连忙走了过来。
他惊喜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我大师兄。”
刘久河在我一旁挑了挑眉,上前了一步,身子挡在我和道士中间。
这道士一愣,连忙后退,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刘久河,然后看着我问道,“这位是?你哥哥?”
我说是,家里对清风观能帮我改运这件事极为重视,再加上哥哥不放心我,所以便跟着我一起来了。
他表示理解,然后带着我们出了屋子。
刘久河的气场过于压抑,导致这道长没有昨日健谈。
我埋怨地瞪了刘久河一眼,快速走到道士身边主动攀谈起来。
“不好意思啊,我哥脸臭。”
道长摇摇头,“没事的,家里人应该如此。”
“嗯,都比较担心我,对了,道长,我怎么觉得今天没昨天人多。”
“是的,昨天清风观的大日子,一般都是为了找观主亲自加持的。”
说到他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是今天观主不在,他昨天便被市里的贵人接走了,说是出了麻烦。”
“不过你放心,我大师兄也是很厉害的,平日观主不在的时候,都是他在主事。”
“原来不是观主不能,而是瞧不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乡下人,人家只想巴结市里的贵人。”刘久河突然眼睛一瞪,发难道。
“您怎能如此说话。”道士脸气得涨红,不满地抗议道。
“我难道说的不对?你刚才说话的意思,难道不是你们等了也白等,观主不会回来?”
“我,我……我没。”道士被气得直哆嗦。
“这位香客,我师弟并没有这个意思。”
这是台阶的正上方走下来一个身着赤色道袍的人打断了道士的话,脸上挂着浅笑,眼底确实冰冷无比。
“大师兄!”道士惊喜地回头,仿佛得到了解救一般。
他往上走了几步,站在了大师兄的身后,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句。
大师兄点点头,看着我说道,“您信得过贫道,就由我来为你抬香。”
“信不过,我只想让观主来给我妹妹抬香。”刘久河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如果观主来,这里的一百万就做香油钱,如果不来,我们便走。”
赤袍道士脸上闪过一丝贪婪,看了那个卡一眼,旋即面色恢复如初。
“观主确实不常在观内,他心怀天下,常出门济世,我们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归来。”
“好话都让你们说了,我们走。”刘久河哼了一声拉着我就要走。
我挽住了他的胳膊撒娇道,“哥,不行,我们就住在这一段时间吧,总能等到吧,你也知道我的命。”
我假装挤了几滴眼泪,擦了擦眼角。
年轻的道长为难地看着我俩,如实地说道,“说实话,住也是没用的。观主只有大日子才会出来,我可以把大日子写给你,你可以到时间再来。”
“那你昨天告诉我可以住在这儿都是骗我的?”
赤袍道长等了他一眼,又笑着说道,“我师弟入观时间短,有很多规矩他不知道。”
“我们确实有给香客准备的房间,但也都是俗家弟子上山清修时候用的。”
“你还不走吗?这话说得不明白吗?你连在这破观住的资格都没有。”刘久河讥讽地说道。
我捂住胸口,连连摇头,心痛地说道,“原来你在骗我。”
他摆摆手,连忙解释道,“没骗你。”
他心虚地看了赤袍道长一眼,把头低了下去。
“那么多观呢,你非得在这破观?哥,带你换一个,一百万给谁不是给。”
说罢,刘久河拉着我下了山,进了车里,他脱掉了衣服,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我,那双眼睛闪着冷意,“那里进不去,放着钱也不要,那观主有问题。你姥爷说不定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