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出问题,你就得将她镇住,我把文书拍在她脸上,到时候她就算不想咽气也得咽气。”
她说得严肃,我听得认真,顿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压了大山,沉得不行。
镇尸这种事书上到是写了不少,黑狗血,朱砂,糯米,桃木钉,桃木牌,镇煞符诸如此类的法宝也有很多。
只是刚才看何司遥那力气,我可完全不够看,这时候我想到了刘莫佑。
我怕自言自语把刘三他们吓到,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们,抓着玉牌小声说道,“万一出了问题,你借我点力气。”
“我应该可以封她一会儿。”他回我。
能封住她自是更好,可这忙就帮多了,有些本末倒置了,我本就是想自己能独当一面,想让自己快速成长的。
我也不能一直靠着别人,万一以后的路,宋久还是刘莫佑都陪不了我呢?
更何况宋久的奶奶已经为了我们苏家把命搭进去了,我难道还要看着她的孙女再为了我把命弄没?
不,我不能!
至于刘莫佑,我们本就是三年的捆绑关系,时间一到,他自会投胎,如果他为了我做过多的损伤,那岂不时间会越拖越久?
一个长留世间的魂体,终究是不对的。
我是一个肩负深仇的人,总不能再拖累一个鬼吧。
想到这儿,我嗓子没来由地疼起来,眼睛发涩,连忙低下头,说道,“就借我点力气吧,我和宋久说的规矩你应该也听见了。”
“这个规矩,你也得遵循。”
刘莫佑的手抓住了我的脸,强制我看向他,他好看的剑眉蹙在一起,不悦地说,“你的规矩还能定到我头上?”
他语气里的不高兴,我实打实地听出来了,可我并不能厚着脸皮让他护着我。
我下意识地说道,“那是自然,而且你一个靠着我养魂的鬼,就好好待着吧,别一天老想着其他的。”
他嘴角一扯,轻笑道,“你担心我?”
我违心地说道,“我担心你?我是在担心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刚去一趟四楼就有点虚。”
“不会骗人就不要骗人了,你明明就是担心我担心的要命吧。”
他弯下腰,脸离我那么近,身上冰冷的寒气往我脸上喷,我顿时有些慌乱。
我连忙掐了一下自己,才让如雷的心声渐消。
“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担心你担心得不行,但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强迫自己冷下脸,平静地看着他。
或许我冷漠的语气让他身子一僵,抓着我的手松开了,直起身子,他双手抱臂,等着我的下文。
“你一虚弱就需要我拿血救,我有多少血可以浪费给你?我让你借些力量,只是再和你讨些利息,麻烦你别自作多情。”
刘莫佑的脸已经沉如黑铁,身上的寒气与泄闸的洪水无二,刹那间冲满了整个屋子,我如被刺骨的冰网裹住一样,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他凝实的身体在片刻间四散变成了一团浓雾,如滚滚海浪不停地涌动,我看着他,心里有些疼,我知道我的话刺激到了他,但是我别无选择。
第106章 何司遥不见了
其实他如果细看,一定能看见我的瞳孔微缩,脸也是苍白的。
没发现也好,一人一鬼,三年而已,能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份情,我要在未破土前就给他掐断。
就在我胡思乱想中,这团奔涌的浓雾带着凛冽的寒气如剑一般冲进了玉牌。
我被激得瘫软在地,胸口如冰刀刺入一般疼痛难忍,我控制不住直打寒战。
我这个样子把其他三个人吓了一跳,由于包般和刘三在场,宋久没说话,只是关切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我没事,包般哥,生辰八字你打听到了?”
连忙转移话题,实在害怕他们再问其他的。
包般一听我问,连忙把手机递给了宋久,指着屏幕说,“就是这个。”
宋久立马拿出朱砂和毛笔,把八字给誊写在了城隍文书上。
我望着转动的时钟,滴答滴答地把时间带走。
天渐渐亮了,月亮的光也越发微弱。
刘三坐在地上抱着包般的腿呼呼大睡,粘腻的口水湿了他一裤腿。
两人鼾声震天,此起彼伏,和破锣差不多。
宋久闭着眼睛假寐,时不时地用鼻孔哼出两声,应该是被吵得睡不着。
而一直坐在一旁看书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字一句都被这打呼的声音搅碎,也在这一声声中焦急地等待清晨的降临。
叮铃——
定好的闹铃忽地响起,像是给刘三和包般脸上扇了一巴掌,两人顿时睁开了眼。
倏忽间,我们四个都打起精神,谁也没敢耽搁。